?何天微笑,“我自然不是要大王对张泓手下留情——若张某始终冥顽不灵,则天夺其魄,无所祷也!或者,殁于阵仗,也没啥可说的——” 顿一顿,“我是说,若他举军或弃军投诚,还请大王开其自新之路。” 齐王目光一跳:难道……何天要说服张泓反正? 那敢情好! 当即慨然应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切惟先生之命是从!” “好!”何天说道,“明日一早,军粮即从繁昌起运,请大王传令颖阴,做好接应罢!” 齐王站起,再次长揖到底,“孤以下,将士文武,皆谢先生高义!” 何天表示,这都是俺应该做滴。 齐王坐下,又一揖,“先生命世大才,必还有以教孤者!”略一顿,“望不吝赐告!” 在许昌以及在来繁昌的路上,江统不止一次对齐王说过,两万斛军粮之外,何云鹤一定还另有很重要的献替,一定要他问了出来。 何天沉吟片刻,“张泓是块硬骨头,容易啃不动;但西路的孙辅,就没有那样硬了——” 顿一顿,“若另遣一军,击溃孙辅,则张泓不能独存,只能撤退——他到底只有九千兵力;我军粮既足,兵力上的优势,便可以充分发挥了!” 齐王踌躇,“话是这样说,但孙辅一直躲在张泓侧后——其实是拿张泓做他的屏障来着;欲击孙辅,就要绕过张泓,这——” 何天微笑,“大军行动,确实不便;不过,这件事,天或能效微劳。” 齐王眼睛一亮,“哦?” “五日之内,或有好音相报。” 齐王大为振奋,本想问一问何天到底要咋做,但忍住了,只再次起身,再次长揖,“谢先生!” * 何天的“微劳”,是以小队人马,兜一个小圈子,绕过张泓,在夜幕掩护之下,去踹孙辅的营。 他是这样对文鸯描述自己的计划的,“踹营而入,穿营而出,不做停留,不求杀伤,一路上,只不断放箭、不断投掷火把,同时不断高呼,‘张泓已败!孙辅受死!’” 文鸯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制造夜惊?” “对!若是张泓,就算咱们可以踹进营去,也未必能够成功制造夜惊;但孙辅的营——我敢保证,必大乱!”顿一顿,“不出意外,孙秀的这位‘族子’,当晚便会掉头回逃,再也顾不上来分张泓的功了!” 文鸯的目光,只在舆图上转了一圈,便断然道,“好!此计可行!” 筹谋之后,确定:这支“小队人马”,拢共三百人,由一百名淮南奇才剑客、两百名鲜卑骑士共同组成,文鸯领军,鹿会副之。 鲜卑骑士不换装,还是鲜卑打扮——突骑帽、辨发、左衽、窄袖、羊皮袴。 暗夜之中,一支鲜卑人马突然杀入营中,会对孙辅及所部造成极大的心理冲击。 而且,这班鲜卑人,还是打南边来的?咋回事?孙辅必更加天旋地转了。 万一在路上碰到了张泓的哨探,也无所谓,直接表明身份就好——吾等皆何侯亲卫,赴洛阳勾当,咋的,这个路,不是只有征虏将军的人才能走罢?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