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吓了一跳,后面的那些话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三哥,你就委屈这一回吧。” 反正按照她前世的记忆来看,赵静怡迟早是要看中谢玹的,还闹出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这早见晚见都是见,若是谢玹真能让大公主出面,那谢珩安全脱身的机会便又多了许多。 “温酒。” 谢玹似乎是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又沉沉的喊了她一声。 温酒微微挑眸,“三哥,我在呢。” 谢玹没再说什么,视死如归一般进了永乐坊,温酒忙跟着进去打点好了老鸨那些人。 她做起这种事来一贯得心应手,塞了银子三两句下来,还混了一身随从的衣服,和一帮乐师一起去了大公主府。 …… 大公主府。 温酒上辈子见过的奢华之地数不胜数,可像大公主府这样,到了冬季还是百花盛开的地方,还真是不多见。 丫鬟侍女们端着水果佳肴穿廊而过,温酒低着头,跟着人群的最末端,她花了银子,让换上白色乐师袍的谢玹走在了最前面。 那少年平素和谢珩站在一起也只能说是不逊色,可今个儿发束冠带,身上那股子淡雅清冷便显露无疑,风一吹,衣袂飘飘,颇有些一个拉不住,就要上九天成仙人的架势。 色是真绝色。 也难怪这人日后情路坎坷,想不开去信了道。 穿过重重朱门,终于进了寝殿,外头下着雪,天地万物一片银装素裹,室内却是暖玉生香。 二十多岁的美貌夫人衣衫轻薄,躺在美人榻上,旁边几个相貌清秀的男宠正在一旁捏腿捶背的伺候着,榻边还有一个帮忙剥葡萄的。 十几个乐师和随从进来问了声安,赵静怡头也没抬一次,大丫鬟道:“开始吧。” 其中一人起了调,笙箫琴瑟跟着一并起来,暖阁之中短时一片婉转缠绵之音。 整个帝京城都为了那个大理寺里的少年议论纷纷,唯有这里,犹如世外的极乐净土。 温酒原本还有些担心谢玹,毕竟她也不清楚这少年到底会不会乐器,她原本想的是,三哥长了这样一张脸不能浪费,最好是一上来就直接把赵静怡迷的七荤八素。 那后边的事也就好办了。 可人家头也不抬。 任你是仙人之姿,也排不上用场。 温酒正低头沉思着,软榻上的赵静怡忽的一抬手打翻了男宠捧着的果盘,瓷片碎了一地。 赵静怡不悦道:“每日都是同样的曲子,难不成偌大个帝京城,连个有意思的曲子都找不出来?” 众人齐齐跪地,“公主息怒。” 唯有谢玹站在那一众人之中,越发的显得芝兰玉树,气质过人。 温酒眸色微动,三两步上前 ,拿过了旁边乐师的琵琶,拨弦三两声,而后渐成曲调,一首“十面埋伏”随之而出。 前面的少年洞箫声音如泣如诉,琵琶声如千军万马如室来,两者融合在一起,竟奇迹般的十分合拍。 赵静怡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面上的不悦之色逐渐淡去,眸里逐渐染了水光。 她挥了挥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