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孤身一人 关于王婆婆的身后丧事,在庆期的料理下,归家请了当地的堪舆,阿瑜把其和朱茶葬在了一块,昔日朱茶命丧花楼,她也仅是能偷偷把茶儿收敛好,让她不至于被丢去乱葬岗。 如今阿婆去了,她也无法让她存枋,只得极简操办即葬。 阿瑜带着身穿孝服的朱宁回松林馆的时候,夜幕已然骤降,她让庆期先带着朱宁安顿下来,自己往成言一直燃着火烛的书房内走去,她把朱宁带进了府内,想着总得予他一声。 她迈着步子进入书房之际,看见成言站在书案那,执笔不知在写些什么,一走近一看,桑皮纸上布满了笔势连绵回绕的狂草。 在阿瑜偷偷往纸上瞧着的时候,成言顿了顿笔锋,斜着眸子向她这边一瞥,稍有勾留而后不管她在身侧继续写着。 见之,阿瑜知前世的成言但凡心中不虞便会不管不顾笔下,出自他手的狂草这时便会笔走龙蛇,就连万分熟悉他字迹的阿瑜都会不甚清楚其字是何。 如今的成言,阿瑜看着觉得他似是面色不佳,也不知是不是因她回来太晚了,惹恼了成言。 正愣神之时,成言放下了毛笔,稍弯下了腰,徐徐靠近阿瑜的面孔,打量了一番过后,开口言道:“出去一趟,回来怎么还眼睛红了,哭过了?” 阿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得自己率先开口说些什么来解释一遭,没曾想看上去像是忿忿的成言倒是好言好语的问起了她。 “是我一个阿婆白日里去了,实是哀痛,这才……”阿瑜面露伤忧,本已然平缓的情绪,这下又被牵扯了出来,一下没忍住,开始小声的抽噎了起来,泪水模糊了她眼前的视线。 见阿瑜梨花带泪的模样,成言本堆积的怒气无处宣泄,适才也只是想问清楚缘由,再进行发难,如今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略微烦躁了起来。 手不经由自己的控制,不禁得把阿瑜脸上的泪水轻柔的拭去,“你不是一介孤女么?” 在与阿瑜发生关系后,成言早已派人把她的来历过往一一探查过了,属下回禀过来的是她父母皆亡,在舅舅家住过几年后,被舅母卖进了花楼,根本就没有什么阿婆,可以说得上是孤身一人了。 至于她舅舅一家,这都敢做得出把外甥女卖进风月场所,这种亲人不要也罢。 阿瑜自然不知成言已经把她那凭空出现的舅舅一家鄙夷的一文不值,更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番莫名其妙的过往,但她当下得确是成言口中所说的孤女无疑了。 “奴……我而今确实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但曾有一故友,托我照顾她的亲人,我枉顾了她的信任,阿婆今儿去了,我想……我想把她留下的小孙子,认作阿弟,以后就跟着我了。” 说完这番话后,阿瑜一双娇媚的眼睛里还尽是水雾,就这般望着成言,她只觉得若是成言不答应的话,自己也该为了小宁且去争一争。 “你把他带进了松林馆。”语气中没有质疑,而是笃定的样子,听阿瑜如此说后,成言就已经意识到她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也知道了此事恐怕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看似娇弱的一个人儿,内里的主意可是不小。 “他假若不跟着我的话,那就没地方可以去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阿瑜说完,垂在身侧的手紧拽着身上的衣裳,那用的力气着实之大,几乎要把那一块布料给抠出一丝痕迹来。 成言不经意间看见了阿瑜手上的小动作,暗叹了一口气后,伸出手把阿瑜揪紧衣物的手缓缓拨开,上前把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也没说不允罢,你倒也不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摆给我看,不过是个小家伙,跟不跟着你,你自个决定就好了,但是你得留有分寸,成否?” 怀中的人儿安静垂眸的样子,乌发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