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段廷庄说道:“由段某看来,盘问一事,其实也不急,如今要让衙门追着的,是逃走的那一人才是。” 潘衙役听着他话中的意思,心里虽有所不豫,可一想到他方才应下了一大要紧事,也不敢多加攀扯,不然那件事,他甩手不干了,那他还能去求谁? “就如段爷所言,盘问一事,远不及大事重要,还望段爷加紧对那件事的探查。”潘衙役说完这番话,就离开了。 翌日,舟舟从梦中醒来,他在梦中梦见了那个小哥哥,小哥哥冲着他笑,说是让他去找他。 梦里的小哥哥,不似那日的苍白,冷峻着一张脸,可微微一笑,那充满稚气的脸,就好像破冰了一般,舟舟喜欢看小哥哥笑,不喜欢看小哥哥对他冷着脸。 他刚想扑过去,可待扑到小哥哥的怀中时,却见眼前的人,化作影子,消散了去。 阿瑜一夜没休憩好,耳畔刚听到舟舟小声地抽泣,便睁开了眼,瞧着他哭得甚是伤心的模样,不由得心一颤,以为他又是被惊醒的,舟舟以前睡觉从没有这个情况,而今却已然惊醒了好几回。 再这样下去,小小的人儿,多梦惊觉,身子怎么会吃得消。 她心中骤然闪过一丝念头,要不然,就不再等下去了,给舟舟换个地方,不在江南待下去,会不会好些。 既是如此,霜儿若是管不了胭脂铺子,她把铺子卖了便是,带着舟舟和霜儿,往澧州去,迟早她都是要回一趟澧州,当年,她因诊出了两个多月的身子,才在江南待了这么久。 周而往复,已有三年了,也许命运使然,在催着她去澧州。 她拥着舟舟,轻拍着他的背,问道:“舟舟,假若娘亲带你去别的地方生活,你会想去吗?” 话音一落,阿瑜温柔地看着他,她方才想明白了一些事,既然在江南能生活,那她迟早要去的澧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澧州的一些事情,她还要找机会去查清楚。 听之,舟舟揉了揉眼睛,红着一双眸子,傻傻地问道:“别的地方?是要去廷庄哥哥那儿吗?” “……” 阿瑜被舟舟反问地哑口无言了,她不知道为何会在舟舟口中听到这一问,怎么会是去段公子那儿,她甚是不解,对着舟舟再问道:“舟舟怎么会这么问呢?” 舟舟鼻尖红红,软着声说道:“舟舟之前听到段夫子和廷庄哥哥说话,说要廷庄哥哥把娘亲带回府,舟舟也要一起去,这样段夫子就心满意足了,不必再操心什么……什么……” “后面的话,舟舟没听得清,段夫子看见了舟舟,也没继续说了。”舟舟眨着眼睛,和她托盘而出。 闻言,阿瑜转念想了一瞬,顿时一惊。 她难道做了什么让念湘误会的事情,以至于念湘有这一念头,不过,如今她已然发现了念湘的念头,那还是早早地打消其惦念才是,不然再让她误会下去,可就耽误了人。 “舟舟,娘亲和你说的,去别的地方生活,不是去你廷庄哥哥那儿,是去澧州,澧州是娘亲从小长大的地方,你想跟着娘亲一块去吗?” 阿瑜摸了摸舟舟的头,轻言细语地问道,而后静静地等着他的回言。 “澧州,澧州离这儿好远吗?舟舟和娘亲去了澧州生活,还会回这儿吗?舟舟以后是不是都看不见廷庄哥哥了,也看不见段夫子了。”舟舟捏了捏小手,紧张地看着她。 她瞧见了他眸中的不安,不由得安慰道:“以后舟舟想他们了,娘亲再带你回来,好不好?” 听着娘亲这般说,舟舟有些难受,可不管怎样,他都要和娘亲在一起,他垂着眸子,说道:“娘亲去哪里,舟舟就去哪里,娘亲不要撇下舟舟。” “学堂里的穆穆,他们都说,他的娘亲撇下了他,他没有了娘亲,变得好可怜了,舟舟不想变得他那么可伶。”舟舟瘪了瘪小嘴,红着眼睛说道。 话毕,阿瑜神情一变,她从来都没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