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霍弈君踩着预备铃赶到教室,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翻阅课本的宁致。 他扭捏了一下,身体不自然的走到座位上坐下,机械地掏出课本,摆在桌面,余光却悄咪.咪地往旁边扫去。 现在才五点多,外头还是黑的,只有教室里的灯光明亮着。 头顶的日光灯倾泻而下,打在少年仿若精修过的脸颊上,令他的挺鼻显得更挺更直,尤其是睫毛……竟然比女生的还要长。 少年低垂着头,神色认真地翻阅课本,许是看累了,眼睛眨巴了两下,就跟蝴蝶翅膀一样,扇的他心又开始发.痒了。 他连忙收回视线,稳住荡漾的心神,并暗暗警告自己这样是不对的。 可知道是一回事,眼睛不受控制又是一回事。 宁致从霍弈君看他第一眼就察觉到了。 但他权当没发现,有些事情不戳破当事人或许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一旦说破……距离高考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也是彻底改变霍弈君既定命运的重要时刻! 高三考试是常态。 三模过了没几天,又开始考试了。 宁致这些时日待霍弈君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就算霍弈君偶尔偷偷看他,他也当没看见。 直到—— 霍弈君他母亲的忌日到了。 霍弈君他母亲的忌日是五月十五号,刚好又是周六。 霍弈君一大早就跟姥爷去陵园祭拜他母亲,至于他父亲,并没有跟他母亲葬在一处。 当年火灾后,警察在霍文年的遗体上发现了五道伤口,致命伤是心脏。警察在现场找到了凶器,还从霍文年的体内发现有安眠药的成分。 而另外一位死者,身上除去烧伤,并无任何伤口。而且根据检测,凶器上只有两名受害者的指纹,所以凶手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霍老太太这么恨霍弈君和江家,并不是没理由的。 换谁儿子死的这么惨,还是遗腹子,都会迁怒凶手的家人。 这也是江老爷子和霍弈君一直忍受霍老太太的原因。 霍弈君祭拜过母亲后,江老爷子照旧让他背着霍老太太去看看他父亲。 霍文年葬在乡下霍家祖坟,离江清镇有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宁致以还没去过乡下为借口跟着霍弈君乘车来到霍家屯,又避过村民偷摸着上了山。 昨夜下过一场小雨,山路崎岖又泥泞,微风乍起,裹挟着泥土的土腥气和野花的芬芳扑鼻而来。 宁致看着漫山遍野的葱翠和野花,感慨道:“我坐火车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路都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当时只觉得十分震撼,没想到站在山中,却又是另一种感悟。” 霍弈君闻言停下步子,扭头看向身边的少年。 以往每次过来心情都是沉重且压抑的,这次身边多了一个人陪伴着,虽然‘季尧’说是想见识乡下风景,可他知道‘季尧’是因为担心自己才跟来的。 他目光下移,落在宁致占满泥土的鞋上,心中仿佛注入了一股暖流,正在一点点地驱散堆积在心底多年的阴霾。 霍弈君收回目光,抿了抿唇,道:“你还能走吗?” “我要是走不动,你打算怎么办?”宁致好奇的问。 霍弈君顿了一下,忽地前两步,把手中的祭品放在身旁,弯腰蹲在宁致身前,道:“上来,我背你。” “……”宁致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他不算宽阔的后背,沉默了。 “上来吧,别担心,我背得动的。” “……”宁致抹了把脸,越过弯着腰的霍弈君,道:“快走吧,再耽误下去,等会儿都赶不及下山了。” 作者有话要说:霍弈君:背媳妇儿…… 今天有点短小,别嫌弃,卡文卡的我脑子打结,让我睡一觉先……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