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致出了皇宫,扭头看着身后的两扇朱红色的宫门,正长吁了口气,身后传到一道声音—— “阿勉。” 宁致转过身来,就见宫门不远处停放着一辆马车,马车的车帘被人用手指挑开,里面着绯色衣袍的公子正眼眸含笑地凝视着自己。 他心头一松,上前坐上马车,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啊。”祝弈君优雅的端坐在宁致身侧,手臂从容地穿进宁致的胳膊肘,脑袋微微一偏,搭在宁致的肩头,轻声道:“陛下可有斥责你?” 宁致摇了摇头,比起皇帝的几句斥责,太后才是笑里藏刀。 祝弈君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宁致曲线流畅的下颌线,心动地仰起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随即坐入他的怀中,伸手环住宁致的脖子,额头相抵,呼吸交缠,低声道:“是不是我叫你为难了?” 宁致舒展眉峰,笑道:“若是如此,你待如何?” 祝弈君凝视着心悦之人微扬的薄唇,眸色一暗,张口含.住他的唇.瓣,含糊道:“便是叫你为难,我也不打算放开你。”说罢,便加深了这个吻。 …… 马车稳稳地停在宁王府,祝弈君松开宁致,红着脸微喘道:“明日上元节,陛下在宫中设宴,届时我会以镇南王世子的身份进宫,你呢?可有安排?” 宁致整理衣衫的动作一顿,“上元节?” 出宫时他还想着暂时先别进宫去触太后的霉头,不想明日便是上元节,这霉头怕是不触也的触了。 思及此,他道:“明日.你进宫,母后应当会召见你,若我得闲,便随你同去,若我不在,你且的小心些。” 祝弈君沉吟片刻,笑道:“我知晓了。” 太后与镇南王不同。 镇南王常年在边疆,与两个儿子聚少离多,对儿子的了解仅通过平时书信往来,加之府内缺少女主人,他便会下意识觉得儿子好南风,是受从小着红装又缺乏男性长辈引导导致的,心中有愧,便默认了此事。 太后则不同,她的儿子是被皇帝和她纵着长大的,之前也没有好南风的苗头,她自然会把责任迁到祝弈君身上。 事实也是如此。 是日,祝弈君着世子装扮随镇南王进宫,迎来众人打探的目光,他毫不避讳,正待入座,便有太监凑上前来低声说太后有请。 祝弈君面色不变地随太监来到一处偏殿。 太监把人送到殿门口,说太后在里面候着就走了。 祝弈君上下打量偏殿。 偏殿清幽,远远避开了设宴的宫殿,一路走来,也不见宫人。 他心中嗤笑,太后避过众人,偷偷在偏殿召见他,无非是不想叫人知晓,去通知阿勉罢了。 他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殿内很安静,只有面无表情的老麽麽守在门口,想来是太后屏退了左右。 以往每次见到他都会笑脸迎人的老麽麽见他来了,通知了里面的人一声,旋即打开门,示意他进去,然后退守在门口。 随着大门关闭,他跪在地上,给帘幕后的人影请安。 帘幕后的人迟迟未曾开口,只察觉到一道凌厉如刀的目光锁定了他。 殿内光线暗淡,气氛陷入死寂,只有香炉里燃着的熏香碳炉发出细微的声响。 时间在流逝,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膝盖渗入体内,冷的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就在此时—— “祝世子,你可知罪?” 淡淡的声音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祝弈君抬起头来,毫不畏惧的问道:“还请太后明示。” “好一个明示。”太后一拍桌子,怒道:“欺君之罪在先,念你父劳苦功高,陛下不做计较,但你男扮女装,屡进后宫陪伴哀家,你是何居心?” 宫中明言禁止未得传召、未受阉割的外男不得入后宫。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