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看了他一眼,打开后座的车门,坐在暖意融融的车厢里,心中发出一声舒服的谓叹。下次搞事得挑个好日子,不然像今天这样,搞事搞一半,冷的受不了,效果就大打折扣。 庄弈君把空调调高一些,自觉推开车门下了车。 虽然温锦的心理障碍是间歇性的,只要不触碰就没什么事,可他不敢赌。 心理医生也说了,温锦这情况是看过庄飞舟那些不堪入目的画后带来的刺激,只要不让对方想起那些画面或给对方性方面的暗示,一般是不会发作的。 也就是说,如果温锦走不出心里障碍,他这辈子不但不能吃媳妇儿,连同床共枕都不行! 庄弈君被冷风吹的发抖,他走了几步,看到前方有营业的奶茶店,走了过去,点了杯咖啡和热牛奶。敲了敲车窗,把热牛奶递给车内的人,自己抿了一口速溶咖啡,思考着温锦突然跑出来的目的。 不过在思忖目的之前,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去年,温锦说画画遇到瓶颈,出去采风了小半年,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问他要婚前协议,之后又送他一顶墨绿色的帽子,当时他还以为温锦是在国外遇到了真爱,给他戴了顶帽子,提协议是想为真爱离婚。 但以温锦目前的情况,真爱是不可能有了,不然也不会直到年初一才发现有心理障碍这个事儿了,这个发现让他最近焦虑的心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总算不是什么事都那么糟心。 至于温锦今天的异常…… 今天温锦在画室久久无法下笔,在结合温锦的心理障碍,不难推测出对方现在的情况。 庄弈君烦躁的抹了一把脸,如果温锦走不出心理障碍,那就无法再作画,别说抱媳妇儿睡觉了,怕是温锦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找的! 车内的宁致舒服的吹着空调,喝着热牛奶,时不时的瞥了一眼窗外走来走去的男人,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再让他在外面待着,非得感冒不可,便降下车窗,道:“你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庄弈君把手中的纸杯丢到垃圾桶,打开驾驶座的门,扭头小心地观察对方的神色,见对方面色还算稳定,便道:“有什么事,你说。” “我们这样也不是个事儿,我想了一下,打算——” “你想都别想!”庄弈君一听他开口,就知道对方没什么好话,他沉下脸来,道:“离婚是不可能的,你永远都不可能。” “离婚?”宁致滚到喉头的话默默咽了下去,小样儿,挺敏感的嘛! 他斜睨了庄弈君一眼,“你把我害成这样,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不是离婚?” “我这辈子要是好不了,你永远都别想离婚,你要是敢婚内出轨……呵!”宁致冷厉地扫过他的下三路。 宁致的狠话非但没引起庄弈君的不适,反而紧皱了好些天的眉头却因为这番话舒展了开来。 他努力压着想上扬的唇角,掩下心头的喜意,轻咳了一声,道:“我把你害成这样,你确实不应该放过我。” “还算说了句人话。”宁致心中哼笑,面上不动声色,“我打算搬来画廊住,刚才在家里画室,我发现无法下笔,明明我是想把之前看过的风景画出来,可脑海不受控地跳到小叔那些画上,我打算换到熟悉的环境试试,如果熟悉的环境还是不行,你就等着吧。” 庄弈君闻言,心中叹了口气。 事情果然没出乎他的意料,但是—— 他扭头看着窗帘紧闭的二楼,那里承载了很多有关庄飞舟的记忆,不用想,温锦肯定下不去笔。 他沉默了片刻,道:“温锦,我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你以为我没看过?”宁致淡淡道:“我咨询过我朋友,他说我这样的只要克服心理障碍就可以了。” “那你朋友有没有什么建议?” “有啊。”宁致抿了口有些凉的牛奶,道:“我只是轻度心理障碍,可以自己进行心理调整,比如注意力转移,可以找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来做,所以我选了画画。”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庄弈君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温锦有什么爱好,他静默了片刻,道:“除了画画,你还有什么爱好?” “没了。” “那你可以再培养一个爱好。” “你在担心我下不了笔找你算账?” “不是。”庄弈君抬起头来,直视着宁致,认真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希望你好。”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