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下去,这个世子你别当了!” 徐氏猛地站起来,“公爷,您在气头上,世子已经改了,不过是一时新鲜去卖点东西,值当您动肝火。” “世子,您和公爷说,以后都不去了。” 裴殊站着没说话,顾筠也没说话,比起裴殊,她更不解,她千盼万念裴殊能学好,怎么到英国公这儿就成了不堪为人,丢人现眼了。 难道在外谋生的人都是丢人现眼,难道城外那些百姓也是丢人现眼。 明明不学无术混吃等死才令人不齿。 徐氏的话像油一样浇在英国公的怒火上,“你看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我就是太惯着他了,你现在成亲了,翅膀硬了,我若是把国公府的基业交到你手里,才是愧对列祖列宗。” 此话一出,屋里寂静无声,裴靖垂着眸子,开口道:“父亲,三弟只是一时兴起,才去街头,他既然已经知错了,您就别生气了,有道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兴许他志不在此,您给他一个铺子练手……” 英国公最恨裴殊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徐氏看着英国公,心里犹疑,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英国公对裴殊的感情,宁氏未亡故时裴殊是他唯一的嫡子。 徐氏走后,英国公思念亡妻,对裴殊也是一忍再忍,哪怕裴殊纨绔,也未起过废世子的念头。 欠赌债只是第一层,裴殊可以花钱,可以大手大脚,可是欠赌债,那就不一样了。 徐氏没想到的是,裴殊竟然去摆摊卖东西,盯着裴殊的人说世子去城北巷口卖小吃,买的人还不少。 徐氏就让丫鬟买了一块,等英国公回来适时递了过去,而后不出意料,英国公果然动了怒。 一切都按照她的想法,公爷动怒,喊了裴殊顾氏过来,不仅如此,还把府上主子全请了过来。 徐氏告诉自己沉住气,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英国公心里失望有之,想让裴殊低头的念头也有,徐氏只能帮一把,到时候覆水难收,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徐氏对裴殊道:“世子,您给公爷认个错。” 裴殊没有,如果是原身在这儿也不会。 顾筠没有劝,她不觉得裴殊有错,他有什么错呢,他想上进,想赚钱,不想再做什么都不会,混吃等死的人了。 如果这都有错,顾筠不知道什么是对的。 英国公发怒又如何,左右不过是罚跪,就算世子之位丢了,她也没什么怕的。 夫妻俩站在厅中,一个比一个倔。 英国公气的直点头,“好啊,没错是吧,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看这世子你别当了。” 裴殊面上一片冰寒。 他不在意,可这是原身的东西,而且,顾筠…… 顾筠悄悄握住了裴殊的手,“父亲,夫君努力上进,何错之有,况且,夫君已经答应再也不赌了,您也盼着他上进的对不对,若是还做一个闲散不知事的人,那与废物有何区别。” 英国公闭上眼,摆了摆手,徐氏道:“你们先回去,你父亲在气头上……” 顾筠把地上的油纸包捡起来,裴殊想说别要了,可是未等开口顾筠就把那块切糕拿到手里。 这才多大会儿,他累了一下午,回来和顾筠显摆银子,转眼,世子之位被废。 真道是世事无常。 回到澄心院,顾筠开始收拾东西,裴殊坐了一会儿,也跟着顾筠一块收拾。 春玉抹了把眼角,清韵绿勺默默收拾顾筠的嫁妆。 等东西都收拾好,已经是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