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被打中的时候他甚至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嗡”的一下眼前闪过一片白色,周围的声音也变模糊了很多。韩以诺看见严冬棋转过来时惊讶的目光,勉强用最后一点儿力气扯出了一个想让他放心的表情,然后眼前就是一片漆黑。 在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严冬棋歇斯底里的一声大吼:“给我关门!操/你大爷!敢打老子的人,你们今天都得给我死在这儿!” 严冬棋回身看到韩以诺往下倒的时候腿都有点儿软,他一把揽住青年的肩膀把他放到地上,手托在韩以诺被打的后脑上,刚搁上去就感觉到了一片温热。 血。 严冬棋觉得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的发抖,甚至都不敢把手挪开,看一下青年自后脑流到他手心的鲜血。 周围的动作因为韩以诺的倒下全都顿住了。 站在他对面拿着半只酒瓶子的小年轻顿时僵在了原地。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韩以诺,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酒瓶子,,后退了两步,然后像是攥了一块烧红的炭似的,一个哆嗦把手上的瓶子扔到了地上。 周围因为一瞬间停下来的动作迅速安静了下来,瓶子并未碎,玻璃在大理石地板上碰撞出清脆的“当啷”一声。 与此同时,十几个从“西”赶过来的保安,冲进了酒吧大门。 在怀里紧闭双眼的高大青年俊美如铸,但是安静的严冬棋浑身上下都有点不受控制的僵硬成一块钢板,直到门口的嘈杂声传来,才让他一片空白的大脑恢复了一点儿意识。 对韩以诺紧张到极点的担忧在一瞬间化成了滔天的怒火,严冬棋甚至不知道自己吼了句什么,只知道他把怀里的韩以诺交给了之前一直躲在吧台后面的女服务生,还冷静的让她们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转身抄起一把手边的吧凳,往前走了两步,照着刚才拿酒瓶的青年面门砸了过去。 那人见自己闯了祸,正想转头往兴哥的方向躲,然后就被砸过来的凳子直接放倒。严冬棋迅速弯腰捡起他之前扔下的半只酒瓶,两步上前把那人一把拽了起来,一脸平静的把剩下的半只酒瓶,拍碎在那人的脑袋上。 周围的情况因为“西”的增援愈发混乱,严冬棋把拽在手里的人扔到地上,又补了两脚之后,一回头就看到贴着墙正想顺边溜走的老不死的兴哥。 严冬棋拽着自己最后一丝勉强算得上是理智的玩意儿,绕过扭打在一起的各路人马,一步一步向那胖子的方向走去。 还没等他反应,那兴哥就打算先下手为强的想要扑过来。严冬棋冷笑了一声,迎着他的拳头就冲了上去,然后一个矮身从他腋下钻过,带着扑上去的力道一肘撞在他的胸口,然后顺势反手将对方整个人四两拨千斤的撂翻在地上。 到这会儿之前打招呼的派出所人员才姗姗来迟,严冬棋朝门口云淡风轻的看了一眼,然后弯腰捡起燃了一半的雪茄,缓步上前一脚压在了在地上挣扎的兴哥的咽喉上,将雪茄点燃的那端朝下正对着他的脸,轻飘飘的松开手指。 然后才勾出了一丝鬼魅般的冷笑。 耳朵里嗡嗡作响,阵阵发晕,后脑勺一炸一炸的疼,还想吐。 浑身的知觉一点点的恢复,鼻尖萦绕着再熟悉不过的消毒水的味道,韩以诺皱着眉勉强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医院白色格子状的天花板。 “醒了?”旁边的声音有些沙哑,韩以诺拧头想看,但是像是压到了脑袋上的伤口,疼得他抽了一下。 “觉得怎么样了?”旁边的人站起来,低头看着他。 韩以诺看到严冬棋的面孔时松了一口气,勉强笑了笑:“在医院么?” “不在医院是在饭店么?”严冬棋也冲他笑了笑,“感觉怎么样?” 韩以诺感受了一下,刚才浑身上下的难受劲儿在看到严冬棋的脸之后就好了很多,现在最多只能感觉到脑袋疼,还有点儿晕:“还可以。” “什么叫还可以?脑袋疼么?”严冬棋皱了皱眉,探身从床头的暖水瓶里倒水。 韩以诺侧着脑袋看着严冬棋:“有点儿疼。” “废话,能不疼么?您那么英勇的用脑袋给我当护盾来着么。”严冬棋把杯子端到手里看着他,“想喝水么?” 韩以诺点了点头,撑着身子坐起来,只觉得脑袋晕的厉害,低声骂了句:“我操,晕死了。” “医生说您被一酒瓶子拍成脑震荡了,可得晕一会儿呢。”严冬棋把杯子递给他。 韩以诺皱了皱鼻子,有点儿委屈:“我是替谁被酒瓶子拍脑袋上了,你怎么一点儿不感动啊?” 严冬棋瞪了他一眼:“感动,感动的快死了。” 韩以诺撇了撇嘴低下头喝水,还没喝两口就被脑袋那股晕劲儿搞得难受的直反胃,只好皱着眉把杯子塞给严冬棋重新躺回去。 “什么时候回家啊?”韩以诺被医院的味道弄得有些烦躁。 严冬棋在他旁边坐下:“医生说了,得住院三天观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