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和匠人在中途相遇,匠人迅速让到道路两侧,让骑兵先通过。 为首的骑士拽住缰绳,挥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其后单独策马上前,距离十步左右拉住缰绳,翻身下马,面朝王子淮的车驾拱手行礼。 从行礼的方式能够看出他出身不低,至少是一名小氏族。 王子淮命他起身,询问对方身份,果然是氏族子弟。 “惊扰尊驾,还请恕罪。”骑士道。 王子淮当然不会问罪,得知这支队伍出城狩猎,好奇询问两匹狼的来历。 “禀王子,狼乃世子所养,旁人不得接近。”骑士看一眼身后,见桑医没有上前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能看出王子淮对狼的兴趣。可没有郅玄在场,谁都不敢让狼靠近王子淮。万一出了事,没人担当得起,桑医也不例外。 看出骑士为难,王子淮没有继续追问,转身回到车内,命车队继续前行。 骑士松了一口气,拍马回到队伍中,朝桑医颔首,下令队伍减慢速度,同王子淮的车队保持一定距离,尤其是两匹野狼,绝不能让它们靠近前方车辆。 车队前行时,已有人往城内禀报。估算王子淮抵达的时间,郅玄和卿大夫结伴往城外迎接。 早在数日之前,宗人就奉命在城外垒起土台,专为迎接王子淮。 土台四周遍插旗帜,最高为玄底神鸟旗,代表统治诸侯国的原氏。土台前搭建起柴堆,高过两米。柴堆旁拴着数只肥羊,为迎接仪式准备。 城门向前数百米尽用黄土铺路。 奴隶们搬来沙土,将道路一层层垫起,直至高出两侧数寸方才停手。 城头架起皮鼓,女墙后伸出青铜制的号角。 全副武装的甲士站在墙后,彼此之间间隔两步,手持长戟,看上去就身强体健,雄壮威武。 火红的日轮开始西沉,夕阳的光笼罩大地,山川城池均染上绚丽的红。 傍晚的风吹过城下,带着晚秋的凉,卷动旗帜,猎猎作响。 郅玄身着黑袍,头戴玉冠,宝剑悬在腰间,单手握住剑柄,腰带上的玉环彩宝熠熠生辉。 以粟虎和范绪为首的卿大夫乘坐战车,分列在他的身后。 从众人的位置可以看出,粟虎正卿地位不可撼动,范绪和栾会紧随其后。 尤其是范绪,在他的带领下,范氏早投郅玄,屡次出手相助,政治眼光出群拔类。郅玄掌权后,范氏地位开始拔高,范绪在朝堂上的话语权明显增强,再过数年,未必没有机会问鼎正卿之位。 卿大夫之后是两排没有华盖的战车。车上是各家嫡子,绝大多数是嫡长子,均为选定的继承人。在这样的场合,他们被允许出席。郅玄的庶出兄弟则不被允许露面。哪怕他们的父亲是西原侯,母亲是氏族女,仍没有资格迎接王子淮。如果他们出现在这里,很可能会被视为对王子淮的轻视,对西原国没有半点好处。 太阳沉入地平线下,队伍中打起火把。 几名巫走到土台前,全部赤着上身,披散开头发,腰间勒一条兽皮带,前胸后背绘满红黑两色图腾。 风鼓起郅玄的袖摆,颌下发绳飞起,嵌在末端的彩宝互相碰撞,发出阵阵声响。 终于,道路前方传来马蹄声,伴随着车轮滚动的声音,距离城门越来越近。 众人迅速打起精神,借火光向前望去。 橘红的火光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