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郅玄残暴不仁的流言很快出现,甚嚣尘土,一度压过了他的仁义之名。 日复一日,流言没有断绝,反而愈演愈烈。 郅玄的名声逐渐两极分化,有人指他残暴凌弱,怙恶不悛,也有人夸他任厚和善,爱民如子,截然不同的两种口碑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委实称得上稀奇。 匠人们投身工作,都没想到会产生此类流言。 郅玄知道的时候,名声早已经传开。反正对他没有多大影响,索性随他去了。 巡视过工坊,考虑到络绎不绝的商队和各方探子,郅玄决定以冶炼工坊为中心划出一片区域,派重兵把守。除工坊内部人员及获得许可之人外,其余人一概不得入内。 “凡刺探及强闯者,发现立即抓捕,逃跑反抗格杀勿论!” 冶铁技术必须保密,就算是赵颢,郅玄也无意透露分毫。 两人成婚不假,西原国和北安国结盟也是真,但该有的界限不能模糊。 究其根本,以郅玄的身份,婚姻最主要是政治考量,感情不过是锦上添花,不能左右他的判断。彼此之间毫无保留,自始至终绝无可能。 听起来很像渣男,可他身为国君,首先要考虑国家利益。 铁器何等重要,别说北安国,在一定时期内,国内氏族都要隐瞒。至于中都城,除非人王询问,郅玄绝不会主动提及。 这样的做法符合氏族规则,无人能够指摘,更无法诟病。 工坊周围布下重兵,全部出身郅地和凉地,对郅玄的忠诚度极高,非寻常可比。有他们在此把守,查验出入之人,别说各国探子,连只苍蝇蚊子都飞不进去。 如此一来,郅玄就可以集中精力处理政务,抓紧提拔和任命干才,由其负责玄城的建造工作。等一切安排妥当,他就该动身返回西都城。 原本他无需急着动身,盖因人王命王子淮亲来迎娶,身为西原国君和原氏家主,他不能不露面,必须面见王子淮,在国都送原桃出嫁。 再者,人王降下恩宠,郅玄也不能不做表示。其他方面不好更改,原桃的嫁妆必须丰厚。 上一次的猴儿酒未能送出实在是遗憾。 队伍半路遇到袭击,死伤惨重。此事不只激怒郅玄,还引得羊皓出兵,在藏兵点周围碾压式清剿,力度和犁地没多少区别。 军队回城后,羊皓见到郅玄,送上战中缴获,明言没有抓到真凶,事情绝不能善罢甘休。甭管背后是东梁国还是南幽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日后必要再次发兵,不打到对方跪下绝不算完! 西原国和东梁国有五城旧恨,和南幽国的关系也称不上和睦。羊皓的决定得到粟虎支持,卿大夫们纷纷响应。 郅玄不好强压众意,事实上他也没想压。 等到时机成熟,一场国战不可避免,区别仅在于单线还是双线,是局部战争还是举国参战。 不是郅玄爱好战争,而是形势容不得他犹豫。 对方的刀子已经亮出来,举棋不定非丈夫所为。不只要真刀真枪的迎上去,还要把对方打痛,痛到再不敢起相同的心思。 西原国尚武,郅玄身为国君必须要做出表率。 他手握新军,马上就要掌控上军,他必须强硬,斩获无可争议的战功。如此才能稳固地位,进一步掌控军权和政权,拥有更多和卿大夫掰腕子的底气。 战争的基调定下,接下来就是搜集证据,为出兵夯实基础。 在那之前,原桃的婚礼是重中之重,不能出现差错。正因知道这一点,羊皓等人才会暂时收兵,没有进一步扩大事态。 趁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