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放开本大爷!” 席阎竟当真放开了。 却并非因为小桃子的这句话,而是远处同时响起的另一个声音。 “团子……” 没看到小桃子的沈瞳又喊了一声,在往左转的下一秒遥遥对上了席阎的双眸。 沈瞳的脸好像具有冲击力似的,把席阎冲的好几秒都无法动弹,四目相接的这一刻,席阎连呼吸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自己心脏狂跳浑身剧颤,全不受控。 原本深冷的眸底也不自觉涌出的激动与狂喜,席阎甚至仿佛听到自己干涸枯竭的心一点点注入清泉的点滴声响,血液里的冰渣缓缓融化,整个人都重获了生机。 沈瞳也愣了愣,在他刚刚反应过来之后,便被席阎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紧紧抱住。 席阎深呼吸了好几下还是不能抑制住颤抖,抱着沈瞳的力度也越发加大,这种失而复得的情绪让他无法自拔。 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日思夜念的人,突然间又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保持镇定。哪怕自己曾经做了错事,哪怕和对方之间有过什么芥蒂,可只要人还在,就一切都有余地。 席阎现在把沈瞳抱在怀里,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他的体温,近乎贪婪的呼吸了一口他身上清香微甜的草木气息,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而沈瞳被勒的有些难受,便忍不住要挣开席阎的怀抱。——他挣的原因真的只是因为不舒服,席阎却如临大敌,“你又要去哪?” 出声之后才察觉自己的嗓子哑到什么地步,听起来就像是哭了一样。沈瞳莫名心一软,竟道:“……要回家。” 于是一家三口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走回了家,——更准确的说是被沈瞳拖进了家。因为席阎一直攥着他不撒手,小桃子则紧紧攥着他另一只手,一左一右简直像一大一小两只拖油瓶。 直到沈瞳把短腿的团子抱起来,席阎也没有把手松开,只不过改成了攥衣角。 沈瞳突然记得很多年以前他刚捡到席阎时,席阎也会这样攥住他的衣角,只不过那时候席阎还没到他的肩膀,现在却比他高出了整整一个头。 所幸路上的人不多,只有寥寥几个看到了他们威风凛凛的席大首领的另一番模样,而每个人的第一反应均是不可置信的揉眼睛。 小桃子毕竟才刚满三岁,方才还一副唯恐爸爸被席阎抢走的戒备姿态,转眼就趴在沈瞳的颈窝睡着了。睡着了的小孩抱起来更沉,席阎忍不住开口:“要不要我来抱?” 席阎完全没想到沈瞳只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不过席阎还没抱过孩子,眼前小娃娃的长相又完全是缩小版的沈瞳,让他忍不住更小心翼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抱才好。 总算在没把小娃娃弄醒的情况下将人稳稳托在手上,嗓音突然间更哑,几不成句,“他就是,……那个宝宝?” “嗯,”沈瞳顿了顿,“……小名叫团子。” 沈团子小朋友今日跑了一天,此刻因为疲倦而睡的很香,小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落,皮肤软软嫩嫩的就像棉花糖。席阎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珍贵和奇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快撞破胸腔。 没人看到堂堂的一城首领此刻像个行动不便的老人般以称得上僵硬怪异的姿势托着个小娃娃同手同脚的走。待把团子放到侧卧里的床上后,席阎却反身抱起了沈瞳,抱着他便大步朝主卧去。动作同样小心翼翼极尽轻柔,但因为以前做过而更轻车熟路。 门被关上时发出了一声轻响,也让沈瞳因此而回过神来,继而感觉席阎的气场似乎一点点变了。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按在床上,席阎在他上方形成了一片阴郁的暗影。 沈瞳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被席阎用唇堵住。 时隔多年重新吻上沈瞳的这一刹那,席阎的心才算完完整整的经历了崩塌和重组。如果说方才刚刚见到沈瞳时是惊喜和不可置信,现在则是满腔心疼和酸楚。这些日子以来的绝望痛苦也一下子涌上来,声势浩大的如同洪水一般从身体深处倾泻而出。 这几年席阎的日子真的是浑浑噩噩生不如死,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沈瞳。多少个午夜被思念的冰海淹没,又不敢深想。对于沈瞳的不告而别也不是不怨恨和愤怒,他出事的画面更是席阎一闭眼就会想到的噩梦。 沈瞳被席阎紧紧压在身下,舌头探入唇里扫过口腔的每一处嫩肉,动作从一开始的温柔演化成凶猛。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