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一击以达到目的。 孟清和已非吴下阿蒙,也不是四年前为了活下去拼死挣扎的小虾米。为自己打算,也为顺便再坑某些不顺眼的人一把,才同沈瑄商量出了这副棋局。 虽说要冒一定的风险,若能得到满意的结果,也是值得的。 道衍捻起一粒棋子,思索两秒,落在棋盘之上。 必须承认,孟清和聪明,有灵气,但在道衍面前仍是不太够看。 岁月催人老,流失的时光也是人生的沉淀。 道衍的阅历和人生经历不是孟清和能比,至少不是现在的他能比。 “该回去了。”棋子落下,胜负未定,道衍却单手捻着佛珠,笑道,“好徒儿,下月此时,为师同你再下完此局。” 孟清和没说话,起身向道衍行礼。 大和尚是在告诉他,棋局还有疏漏之处? 但事已至此,九十九步迈出去,不差最后一步。 不抓住这个机会,他肯定会后悔。 “大师,晚辈告辞。” “去吧。”道衍微合双目,“为师穷尽一生为天下寻得明主。徒儿尽得为师真传,定能达成心愿。” 孟清和:“……” 能把撺掇永乐造反说得如此正义凛然,冠冕堂皇,除了道衍,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说他能够达成心愿,顺便拐着弯的自夸一把? 这样的师父能认吗? 孟清和磨牙,坚决不能。 下山时,不出意外遇到了来接他的沈瑄。 冬雨连绵,习惯了北方的天气,南方的湿冷着实让孟清和很不适应。 一条斗篷披在肩上,沈瑄骑马,给孟清和准备的却是马车。 车里备了手炉和热水点心。看着样式有些奇怪,固定在矮桌上的大肚水壶,孟清和缓缓的笑了。 捧起手炉,掀开车帘,沈瑄恰好转头,四目相对,并未持续几秒,看入对方眼中的面容却似永久。 靠在车壁上,孟清和闭上双眼。 决定了,就不能后悔。 为了家人,他拼了一次,赢了。 为了自己,他要再拼一次。 无论输赢,他都不后悔。 洪武三十五年,冬十一月朔,大朝。 随着奉天殿响起的礼乐声,身着朝服的文武大臣分作两班,步入大殿。 “跪!” 伏地拜见天子之后,殿中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一股紧张的气氛不断凝聚。 再宣奏事之后,一名礼科给事中步出文臣行列,朗声道:“臣有奏!臣参定远侯沈瑄立身不正,肆行不修,结交朝臣,图谋不轨,欺君罔上!” 此言一出,右班武将纷纷怒目而视,尤其是朱能张辅等人,握着朝芴的手都暴起了青筋。若非在大殿之上,顾忌不小心闹出人命,对天子不好交代,百分百会冲出去给他一顿老拳,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