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建文二年进士,二甲十六名!户科给事中……” “建文二年?” 在孟清和怜悯的目光中,愣头青终于察觉到不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色发白。 “陛下,臣不是,臣……” 自靖难起兵,朱棣就不再采用建文年号。登基之后,更是诏令天下,改今年为洪武三十五年。 当殿说自己是建文二年进士,还自以为得意,这是没有摆正心态,犯了严重的思想错误! 往大了说,是不是怀念建文,对今上不满,想造反? 愣头青抖如筛糠,还想解释几句,永乐帝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冷声道:“拖下去。” 殿外的大汉将军如虎狼一般奔入,铠甲摩擦声似直接砸在言官们的心头。 右班武将们各个摩拳擦掌,眼带杀意。 若非顾忌身份,他们很乐意替代大汉将军的工作,把殿中蹦高的言官全都拖下去,大嘴巴子招呼! 愣头青被拖走了,从其惨叫程度来判断,大汉将军们对工作相当尽职尽责。 奉天殿中,言官们都有些愣神,很多人开始后怕。他们只是一股脑的想要参倒沈瑄,压制武官,压根忘记了今上不是个能被轻易左右的天子! 如果朱棣好说话,也不会举旗造反和侄子抢皇位了。 被拖下去的愣头青明显是个警告。 皇帝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他的地盘,他做主! 管你是给事中还是御史,惹怒了他,该拖不耽误。 不少人萌生了退意,赵纬心中不祥的预感也愈发强烈。 可有人不容许他们后退,一步也不行。 “赵给谏,”孟清和的声音清朗,说话的语速不快也不慢,听着十分舒服,可话中的内容却让赵纬等人惨白了脸,“赵给谏知道定远侯是什么身份?今上义子,太祖高皇帝义孙!” “赵给谏参奏定远侯上梁不正下梁歪,到底是对谁有意见?” “定远侯违制,修身不谨?定远侯年少从军,随今上出征漠北,靖难除奸,被今上多次夸奖麒麟儿!且家宅府邸均为今上所赐,府内护卫之数由今上亲定,何来违制一说?又何来不正不修?” “相反,”孟清和冷笑,“赵给谏身为从七品,府宅三门三架,门上不是铁环,而以黑油锡环,违制的到底是谁?!” “太祖高皇帝《御制大诰》中典例记载,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以赵给谏所行,剥皮充草亦不为过!” 说到这里,孟清和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视殿中言官,尤其是刚刚叫嚣最欢的几个,高声道,“太祖高皇帝明令典章,官员品级俸禄,家宅妻眷,详列条目。诸位在次参奏定远侯种种,想必都是修身齐家,两袖清风,没有任何污点可查?只不过,孟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某些事,却和诸位的君子之风极不相符啊。” “兴宁伯……” 有人出声,想打断孟清和的话。 声音不算陌生,扫一眼,解缙? 孟清和撇嘴,转头,压根不理他。 他是打定主意让这些文官吃个教训,敢找别人麻烦,就要做好被反扑的准备。 在河边走还想不湿鞋?想得美! 孟清和平举朝芴,再对朱棣行礼,然后照着朝芴上做好的小抄一条一条往下念。 六科都给事中和左右给事中,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落下。 府邸违搭乱建,只能开一个门的却开三个门,参!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