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燧握拳咬牙,目露凶光,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必定活寡了他! 厢室中,孟清和也在沉思。 官服没了,头发散了,水里映出稍显狼狈的样子,不自觉想起初到孟家屯的时候。 恍如隔世。 说是关押,却没人来问话。除了不给衣服,饭食热水一样不缺。 如果真要扒皮抽筋,不会是这个态度。 冷静下来,孟清和发现目前的情况算不上糟糕。 这次的事,委实太过突然。 火雷,杂役,天子驾临,当众刺杀。 死去的两个杂役会是同伙吗? 行刺的杂役,似乎根本不想活下去。 话说得大义凛然,可他眼中的愤恨却远不止于此。 斥责永乐帝篡权夺位的大臣,孟清和见过不少。他们同样有恨,却不像这个杂役一样,更多是心怀天下的担忧与耿直不屈。而杂役瞪着朱棣的的样子,更像是在看杀亲的仇人。 杀亲,仇人? 眯起双眼,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越想,越觉得杂役的长相有些熟悉。 除开脸上的刀疤,年轻一些……孟清和蹙眉,真的很熟悉,到底在哪里见过? 承运殿中,朱棣独坐上首,沈瑄跪在朱棣面前,“陛下,臣请彻查此事。” “瑄儿。”朱棣站起身,走到沈瑄跟前,“起来。” “陛下,臣请彻查此事,还兴宁伯清白。” “起来!” “……” “不起来?” 朱棣瞪眼,臭小子,和他耍赖? 沈瑄垂首,就是不起来。 “朕知瑄儿同兴宁伯情谊深重,也知兴宁伯忠心耿耿。“ “陛下。” “为查出主谋之人,只能暂时委屈兴宁伯。” 二十多年战场拼杀,朱棣根本不会被一两场刺杀惊到,他挂心的是行刺之人的一句话。 迎归天子,以尊正统。 天子是谁?正统又是谁? 奉天殿中的一场大火,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是扎在朱棣心中的一根刺。 继位之后,朱棣昭告天下,建文帝已死。 真相如何,皇陵里埋的到底是谁,怕是连朱棣都无法真正确定。 事涉建文帝,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瑄儿,朕为天子,富有四海,却未必有在潜邸时肆意。”朱棣苦笑道,“臣子有委屈,有无奈,可以请朕做主,朕又该找谁?” “陛下,臣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 “你已经很好了。”朱棣抬手,拍了拍沈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