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遇着。” “长生不老吗?”帝王不都希望长生不老吗? “白眉和我说过长生,”严烙不知在想什么,“人一辈子过得已经够可悲了,要长生岂不是更可怜么?” 田恬心中一紧,也不知是一晚没睡,加上没吃晚饭而导致的气弱体虚,还是心疼他话里的意思。他可悲?他自认为可悲? 严烙坐在门栏处,还留着小半的空位,田恬看他可怜,坐满了门栏。 严烙和她讲他小时候在宫里的事。他母亲是个争宠心很强的女人。他在宫里的童年便是在母亲督促他上进,比过其他各位皇子公主中度过。那时皇帝极其信奉一个小神童的话,那神童简直是一个神棍,他扬言,能让社稷兴盛的人在皇子中,那个人脚踏白莲,手印红珠,腰可环巨蟒而不受其侵。 她觉得得宠的机会到了,在小时的严烙脚上纹莲花,在他手臂上点痣。甚至花钱找来大蛇要它绕在他要上,蛇试炼了几次都未咬人。严烙的母亲满心欢喜。 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早上特特带儿子去见他父皇。说是这个就是未来能让国家兴盛的皇儿。那条蛇一直绕在严烙腰上,他没吭半句,也不知识谁的把戏,蛇受惊咬了严烙的手腕,那条是毒蛇,平日里练习,都有防身的东西,今日这一出,险些要了严烙的一条小命。 事后,母亲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儿子身上,父皇找严烙对峙,那时已经病入膏肓的严烙,看着自己母亲在床前一言一语地辩护,最后,他小小的年纪就得了一个西边的封地,并即日赴位。他蛇毒还没好全,看着自己母亲克扣了他大部分的当上王爷皇帝给的赏赐,津津有味的享受财物带来的富足,甚至要再为皇帝生个一儿半女。彻底放弃了这个儿子。 他带着病,和那条毒蛇去赴任,他和蛇的感情特别好,后来,那头蛇被一个混小子给剁了。 严烙说完一切,太阳已经升上了墙头,田恬靠着他的肩,时不时也附和一声,等他说完,又“嗯”了一声,彻底睡过去了。 在梦中她听完严烙的故事,问严烙,“你现在脚上的莲花还在吗?” 严烙脱下鞋和袜子,给她看一边脚,那上面画着一朵莲花,她眼睛模糊,要睡着,花慢慢地变成一个狰狞地笑的痴愚女人,平头散发,写满了世间。然后她睡着了。 严烙抱住她的肩膀,将头往她头上凑,她昨天玩了半天,虽有斗笠,却是顶着太阳的炎热。中午因为虚眉离开的事,该是到房间里都没洗澡,现在她头发上有汗味,黏黏腻腻的,尘俗的味道。 他在笑,不深却很明媚。 坐了一会,严烙将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见她蹙眉,给她捋了捋。之后找榻子小睡。 他军旅生活过惯,几天没睡都和没事人一样,但小憩是必要的。 黄昏悄然而降,毫无征兆,却是上天有意安排。 田恬是饿得不想醒的,但最后是饿醒的。夕阳照在屋里,朦朦胧胧,她睡在严烙的床上,也不排斥。见屋里没他的身影,便出去找吃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