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着脸的田恬施施然走到台前,识礼地一福身:“小女绿妖。天涯沦落人。今日借此机会,希望能识得有缘人。众位可否借小女一方蒙面的丝帕?” 座上座下都没人应,看着她的看着她,私聊的私聊。田恬没想到这个场面。“既然如此。小女可否以一首歌求得一方丝帕?”底下了还是没人理她。 田恬内心慌张得很,万一有个差错,她该怎么面对这些人?乐师就坐在旁边,田恬过去拨弄几下,让乐师重复弹奏这个掉。她拨弄了三遍,乐师方才点头记住。 回到原来的位置时,之前的慌乱已经好多。“小女子献丑了。” 她又一福身,乐曲缓缓而来。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清衫湿。”田恬本想就这琵琶吟唱这首长的要命的《琵琶行》。但事到临头变故多,原本准备的曲子并没有用到,她现在这一唱,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应承。心里抓着一把汗,嘴上却更加卖力,兴许其中有人可以救她呢? 田恬歌声其实并不是天籁,马马虎虎算是好听,紧急关头,她也不知道要把希望放在她大学学的专业上,还是这个作古的诗人照顾后辈,撑她一把腰。已经这份上了,只希望其中有熟人能听出她的声音。可好死不死的,她一紧张,声音好像不那么对头了。 曲罢,有些认命地站在那里要丝帕,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可以站久点等到有人发现她,从而带她离开这个尴尬的场地。 等她说完话,场上的掌声很是悦耳地响起。有人拍,有人没拍,但总算是有点反应了。很多丝帕从台下飞上台,姹紫嫣红地散落一地。杂七杂八的声音,说明她成功了。 楼上的厢房有人出声叫田恬,“姑娘,我这有一方可以遮脸的。你若不弃,可以用在下的。” 楼上那人身边还有几个遮着脸的女子,想必是个人物,可田恬现在也管不得他是什么人物了,只要他手上的东西能救命便行。小厮将遮脸布带了下来。挺厚的一块,田恬看着挺踏实。“谢谢公子。请稍等。” 田恬到里头时,在台下的焦忠还留下了两个身材魁梧的令田恬倒胃口的汉子在那里。她匆匆绑好带子,确认死结后再度上台。捎上除了很久的侍女手上的琵琶,“不知各位客官是想听曲还是其他?客官若觉得不好,小女便当众拿下面巾,若觉得好,请容许小女在有缘人面前拿下它。” 下头叽叽喳喳得,田恬听得头疼。若不是事出有因,她哪有那么多好心情对着这些三教九流。他们一个个的样子,看着就很头疼。 不知道其中会不会有人认识她,最好是熟人,那样,找个由头,和她一起离开那就更好。只是她看下头的人看得并不真切,楼中虽灯光很盛,但田恬紧张,对台下的人根本没敢多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