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衣顺风而动,芝兰玉树,器宇轩昂,皎皎如明月。 陶煜看着他背影,突然觉得刚刚喝入肚子里的醇香酒液如同一把火灼烧起来,顺着咽喉,一把烧到了心头,激起了心里那股熟悉的陌生情绪。 可进入他肚子里的东西从来都是泥牛入海,对他毫无影响,刚刚喝完也是毫无感觉,这股突兀的火又是从何而来?他有些困惑,这股情绪已然在他心底存在已久,倒也不曾平息,只翻滚着越来越旺盛,他却依旧不太明白这是一股什么情绪。 这情绪在他看到樊鸿熙的笑容时会翻腾,在樊鸿熙上贡食物的时候会翻腾,在樊鸿熙练剑时会翻腾,如今就连看着樊鸿熙的背影也蠢蠢欲动地冒出头来,让他有些烦躁闹心。 陶煜不由陷入了沉思,难道他终于要忍不住清虚道体的诱惑,想要把樊鸿熙一口吞了? 樊鸿熙察觉到陶煜的视线,回身望来,含笑问道:“琼光?” 陶煜抬头望向樊鸿熙,眨了眨眼,突然又放下心来。 没事,饥饿了这无数年,这点自制力他陶大爷还是有的,他不会把樊鸿熙给吞进肚子里。 如今赤月寨里正忙着红月祭之事,陶煜和樊鸿熙带着青松他们走在寨内,许多寨民背着抱着一筐筐的赤月果经过,纷纷热情地冲他们打一声招呼。 寨里也多了许多从别的村寨赶来参加红月祭的人,他们好奇地看着服饰气质与他们差异不小的陶煜一行人,和赤月寨的人打听着,惊奇着,大笑着,喧闹忙碌不已。 “飞云,接好啦。” “好。” 只见前方一座高悬的木屋上,一个大半人高的大瓦罐从天而降,木屋下的矫健男子伸长猿臂,稳稳地接住了这个大瓦罐,然后把它整整齐齐地摆放到木屋下的阴凉处。 陶煜一看,发现那个接瓦罐的人类,不正是被他们救回来的其中一个人类吗? 男子手臂上身上有着不少的伤疤,胸口还敷着浸过草药的麻布。他一扭头看见陶煜和樊鸿熙一行人,当即站直身握拳在左胸锤了锤,正色开口:“大人们早好。” 樊鸿熙微笑问道:“飞云,你的伤好了吗?” 飞云沉稳地说:“无事,这点伤对赤月寨的男儿来说不值一提。” 木屋上的木平台上一个面容俊俏,身穿织花兽皮长裙的女子抱着大瓦罐探出身,皱眉喊道:“飞云,你的药麻没有移位吧?我说你就该好好躺着……” 说着,她注意到了一侧的陶煜和樊鸿熙,当即“嘭”地一声放下大瓦罐,抬起手臂朝他们大力挥舞,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大人们早好!今年的赤月红出了不少,大人们在红月祭上可要多喝一些呀!” 闻言,陶煜的眼睛唰地亮了,樊鸿熙也含笑道:“多谢,飞云也勿要太过勉强自己。”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