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意识到报应的说法貌似也属于玄学范畴,不免更加懊恼,修长手指在鼻子下面擦了两下,看没再摸到新鲜流出的血,便甩甩手,手掌先捋过被水沾湿的刘海儿,又顺着饱满挺括的额线往下一抹。 不怪他上学时招班上校里的女同学喜欢,当兵后又惹军区医院的女护士女军医关注,哪怕退伍做了总裁,财经媒体给他写篇专访的点击量也能爆表,卓熠货真价实生了一副顶顶好的皮囊。 五官单拎出来任何一个都堪称女娲毕设,组合在一起更是惊艳感十足,这样一张脸,似乎多一分修饰都是画蛇添足,现在将头发全撩上去才是最夺人心魄的模样。 说起来,这么好看的男人刚才不只为她喷了鼻血,场景还尴尬得她都想用脚趾为他抠出座三室一厅呢…… 终归有点放心不下他,穿好衣服后也默默追下来的邵棠这样想着,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人类就是如此喜欢幸灾乐祸的生物,她刚才还窘迫害羞得不行,可看到他也并非表面那样稳重自持,她反倒心态放轻松了不少。 “给你毛巾。”邵棠往他伸向洗手池边扯纸巾的手里塞了一块冷毛巾,“敷一下,血彻底止住之后再用棉花塞。” 卓熠摸到毛巾后下意识地拿过来擦脸,擦到一半猛然反应过来给他递毛巾的人是邵棠,动作生生顿住。 细细一辨,没在毛巾上寻到她的气息,确认这不是她刚刚洗澡用过的那条,才稍稍安了心神,不至于风雨刚歇就再次血脉偾张。 “你当初每次从我这里回来都要跑圈,是因为不用这种方式把热血消耗掉就会喷鼻血吗?” 看卓熠擦干了脸上的水,情绪似乎也平复了下来,早已乖乖巧巧在一旁站了好半天的邵棠又回想起刚和他谈恋爱时的事,如是打趣道。 卓熠手里还擎着毛巾,半干的刘海儿在额前炸起一撮呆毛,表情似有些怔忡:“啊?” 邵棠给眼前这个拿一张帅脸做呆萌表情的男人逗乐:“我刚答应你告白时候的事,你大概没有印象了,不过鉴于我现在的记忆一朝回到六年前,对我来说你不久前就是那样。” “哦。”卓熠别过头,底气不足地躲闪着她投过来的目光,短暂迟疑后难得道出一句不掺任何水分的话,“我也没忘,和你有关的事,我舍不得忘。” 无论拿什么标准评判,洗手间都不是什么谈情的好地方,所以他们也没在里面待太久,卓熠又稍事整理后就一并回了客厅,邵棠去装药品的抽屉里取来消毒棉,团成球给卓熠塞到鼻子里。 “除了棉花和创口贴就是布洛芬,咱家的医疗用品还真是一目了然,单纯极了一点不做作。” 棉球塞完邵棠功成身退,想到自己在国外上学,家里大部分时间只有卓熠一人居住,便摆出邵医生的谱儿,一本正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来看你比当兵时单薄不少还怕你和大多数社畜似的,年纪轻轻就步入亚健康的行列,没想到身体素质维持得不错,平时都不感冒。” 卓熠扯了扯嘴角,为了避免再次落入说多错多的怪圈,没敢就这个话题和邵棠深聊。 二人之间的对话戛然,好半天过去,邵棠才发觉这阵沉寂来得不仅突兀,而且莫名。 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亦或对于婚龄六年的夫妻来说一切尽在不言中,默默坐在对方身边就是所谓的岁月静好? 邵棠依然不太能摸清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讲真并不像热恋,硬带入她认知中的老夫老妻关系也很是违和。 非要形容的话,仿佛是在两种模式之间反复横跳,还跳得格外没有规律,简直和摇骰子一样,开大开小全凭随机。 又不知所谓地琢磨了一会儿,邵棠被“嗡”的一声响动打断了思绪。 “阿熠,是你的手机。” 邵棠自己的手机在那场车祸中死无全尸。 仍保留六年前生活习惯的她尚不是“低头族”。 既然住院期间该联系的人都有医生和护士帮忙联系,她就一直安安心心地休养身体。 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没问任何人要只新手机。 因此现在响起振动的手机只会属于卓熠,之前一直装在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此刻带动着衣兜的布料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