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了心一样,非要收丁垣当徒弟不可,甚至找到了丁垣的叔父。丁垣的叔父那时候已经有了把丁垣送出去的心思,丁垣作为一个出千的人留在茶馆里,多少对茶馆名声有影响。而且现在丁垣又不能上场做牌搭子,家里多张吃饭的嘴,怎么都不划算。 叔父和阿凡提打了一场麻将,赌注是丁垣。丁垣第一次看见人还能这么打麻将的,精彩、华丽、动人心魄,不像是比赛,像是表演。 毫无疑问,叔父输了,其实就算阿凡提的牌技很差,叔父也不会赢,这个赌注,是累赘。 就这样,他跟了这个叫做毛一胡的阿凡提做徒弟,一晃就是十几年。 从抗拒学麻雀到最后麻雀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从讨厌这个师父到最后成为相依为命的亲人,时间是条漫长的大河,湍急又和缓,不紧不慢的改变着人和事。 郝萌道:“早知道进职业圈打比赛会得罪这么多人,当初就不该去报名。得了奖金最后也没治好你的病,还莫名其妙变成了杀人犯。我说,”他认真的看着照片:“你要是没事儿,就帮我跟田老头儿说说,凶手是谁能不能托个梦给我?这个锅背的很心酸啊。” 照片上的人只是顽皮笑笑,并不回答。 “欲成巅峰,先把自己搞成疯癫,这可是你说的。”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现在差不多也快疯癫了。” 夏日的墓地绿树成荫,还是很清凉。回答他的只有风刮的松柏林沙沙作响的声音,望过去,一片翠浪蜿蜒起伏,心情也会渐渐平静下来。 一直到了太阳西下,墓地的阳光都变成昏黄,郝萌才站起身,他意识到了什么,掏出手机,自语道:“怎么还不打电话?” 去找个酒店不至于找这么久吧? 他拨了方大海的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头很嘈杂,似乎还有什么人争吵的声音。 “喂?”郝萌问:“海哥,你们酒店找好了吗?” 方大海的声音气喘吁吁地,他道:“找好了,不过兄弟这边有点麻烦。那个,你到济华医院来吧!” 坐上出租车的郝萌,只觉得脑袋生疼。方大海他们可真行,来海桥的第一天就能跟人打架,还把人打到医院去了? 好容易找到病房,就看见走廊尽头的病房外围着一群人,都是西服板正,郝萌心底就懵了,这么严重? 他刚到门口,方大海看到他,喊了一声:“萌萌,你来了!” “怎么回事?”郝萌看到他就问:“不是有保姆吗?让斯文解决不就行了,怎么弄得这么大阵仗?” “因为不是斯文打的。”郑太靠着门,幸灾乐祸道:“你的人打的,当然你来负责。” 郝萌看向方大海,方大海恼羞成怒,对郑太怒吼道:“我还不是为了救你!” “到底谁才是监护人?商量好了没有?”从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郝萌定睛一看,看见病床上正躺着一个吃苹果的年轻人,这个人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露出一簇微卷的头发,长得挺俊秀的,声音甚至称得上亲切。 郝萌觉得这个年轻人长的有点面熟,但他的记忆力不错,又确实是第一次见这人。 “哟,新来了个。”绷带年轻人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坐起来看着郝萌道:“你就是那小孩的监护人?我不管你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们惹到大/麻烦了。”这年轻人浮夸极了,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我哥……” “听说你被人打了?”话没说完,病房门一开,又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几人回头一看,见有人从外面进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