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刚刚离开院落的熊野忽然又折返了过来,在院外求见。 赵洞庭的思绪被打断,偏头望去,“熊供奉还有事?” 熊野就在院外说道:“还有一事忘记告诉皇上了,我们在前往福州途中遇到高手,欲刺杀高大统领。其身手不在洪供奉之下。” 赵洞庭微愣,然后点头,“那熊供奉你去叫许供奉、乐殿主,都搬来朕的院落中吧!” 泷欲这么快就到闽清来了么? 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 赵洞庭见识过泷欲的厉害,却也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那样的人,有闯入驻地杀他的能耐。 熊野又离开。 城内客栈,泷欲和吴阿淼都盘坐在地上,却好似根本没有要离开客栈的意思。 又到夜里。 铁离断带着蒲立信骑快马赶到福州。 这一夜一日的颠簸只差点没将蒲家这仅剩的公子爷给折磨死,到福州府衙外时,脸上几乎都已经瞧不到血色了。 途中他硬生生被颠簸得吐了几次,但铁离断,自然也不会管他。 在府衙门口,守门的士卒好不容易才认出来以往纵是光鲜亮丽的蒲立信,放两人入府。 虽然说现在府衙都是高兴的士卒在把守,但说到底,蒲立信是这蒲家的少主。在蒲家没有搬出府衙以前,谁也没权利拦他。 只是,蒲立信这般狼狈,也让得士卒好生吃惊就是了。 到得府里,蒲立信好生哀求铁离断,才终于得到回院落洗澡换衣服的机会。不至于以这般落魄的模样去见高兴。 而高兴,就在他在院落内洗澡的时候,却是赶到了他的院子里来。 铁离断守在院门口,见到高兴,轻轻点头。 高兴笑道:“是铁前辈送蒲立信回来的?” 铁离断又点点头,道:“皇上有话让我传于高大统领你,福建,还是蒲家的福建。” 高兴微怔,而后道:“高兴明白了。” 当即,他就对着旁边士卒传令道:“去知会张大统领,让他差人将这福州城内上得台面的官吏都请到府衙来,不来的,押着来。” 等到蒲立信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出来,却是已经不见高兴和铁离断的身影。 守在门口的士卒道:“蒲公子,大统领让你前去府衙正殿。他在那里等着您。” 蒲立信若有所思,向着府衙正殿走去。 福州城内差点鸡飞狗跳。 一队队士卒走进个个官吏的府邸、家门,或是请,或是押往府衙。 总之士卒出门的时候,那些呆在家里的官吏都没能幸免,连张良东和何立马两人也被迫跟着士卒前往府衙。 高兴数万大军盘踞福州,让得他们根本兴不起和高兴作对的想法。 谁都看得出来,现在福州大权将花落谁家,决定权,在掌握着兵权的高兴手里。 到府衙……是让蒲立信掌权么? 张良东的脸色难看、阴沉至极,随着军卒缓缓前行,却也是无奈得很。 竹篮打水一场空,大概就是说的他。 如今他也终于意会到高兴之前对他说的那句话,这福建将会由谁当家,还轮不到他张良东来决定。 “高兴……高兴……呵呵。” 走着走着,张良东突然低笑,脸上却是再无意气风发之色。 陆陆续续的,福州有点影响力的数十个大小官员都被“请”到了府衙正殿。 他们俱是个个部门的长官,或是守城军中的将领。 蒲立信端坐在正殿主位上,高兴、洪无天、铁离断各坐在左右上首的位置。 官员们走进殿,瞧见这幕,便已是心知肚明。 福建大权之争,怕是要落下帷幕了。最后的胜者,竟然是之前最不抱有希望的蒲立信。 这让得诸位官员都有些恍惚之感。 蒲立信脸色还有些苍白,嘴角的笑容却是洋溢不住。 张良东进殿时,看到蒲立信,脸上血色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