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在凤翔、临洮还有利州西路的守军军营内,便都出现无数的火把。 各军将领本就让士卒不歇息待命,此时此刻,便都是将士卒从军营内呼喝了出来。 千夫长唤百夫长,百夫长唤十夫长,十夫长叫唤帐篷内的弟兄。 士卒们没有卸下甲胄,俱是抄起兵刃就跑出帐篷。如此,自是很快就集结完毕。 凤翔、临洮两路守军主将在军前只是高呼数句,说是要灭女帝,立新君,让西夏重归男儿治下。然后便带着将士杀出营去。 而实际上,军中的士卒们是弄不懂什么情况的。 他们不远远不够接触到那个层面的事。 他们只是茫然跟着杀出营外。 将领们让他们打谁便打谁。这在这个年代貌似是很普遍的事情。 因为士卒们都是听命于军中将领的。 黎正钦也同样是率着利州西路的守军杀出营外,只他出发前,却并未说要灭女帝。只是让众将士随他冲杀。 杀谁,没说。 貌似也没必要对麾下那些士卒们说。 将领们知道就可以。 而在凤翔、临洮还有利州西路这些守军杀出营外时,曲如剑和赫连城麾下的军营还不见太大动静,只是有些骚动。 这骚动,也只是因其余军营的突然动乱而起。 军中士卒们怕是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大统领们让他做好准备,防范任何人袭营。 是任何人。 夜色中,见着西夏禁军和齐天军军营内都没有太大动静,凤翔、临洮两路的将领们不禁暗喜。 他们分别率军冲杀往西夏禁军的两个军营。 其中有个军营属曲如剑统治,就在齐天军军营的旁侧数里处。 另外那个军营,则又要离得更远些,都是赫连城的军卒。 夜色沉沉杀气浓。 如凤翔、临洮这些守军大概是没怎么上过沙场的,但毕竟经受过训练,看起来也不是乌合之众。 只不多时,那临洮路主将便是距离着曲如剑麾下的那支禁军军营不远。 军营内那些被立在支架上的火盆尚且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而在他们东侧不远,黎正钦也正率着军卒往曲如剑的齐天军军营。火把如长蛇,照亮夜色。 “杀!” 在离着禁军东大营不过数十米时,正驰马的临洮路主将终是忍不住大喝:“灭女帝,立新君!” “开炮!” 而几乎同时,在禁军军营门口却是也有大喝声响起。 无数火把突然浮现。 火光中,是排列得密密麻麻的投炮车。 吼声是曲如剑发出来的。 他亲自坐镇在这里。甚至可以说,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随着他的吼声落下,一枚枚黑黝黝的轰天雷被投炮车抛掷了出去。 一团团火光在地面上浮现。 这直让得临洮路守军中惨叫连连,人仰马翻。 各临洮路将领都是露出震惊、不安之色。哪怕是那主将也同样是如此。 他们才刚刚杀到,就被这样炮轰,显然禁军已然是料到他们会来袭营了。也就是说,他们的计划被暴露了。 要是现在这些将领还只认为禁军是匆匆集结,那他们也就和傻子无异了。 他们哗变事出突然,禁军不可能这么快就作出对策的。只可能是早有部署。 这刹那,临洮路主将心中怕是有些退意。 但不可能退。 他没地方可以退。 现在已经哗变,要是不灭掉曲如剑、赫连城麾下将士,他们将会面临整个西夏的围剿。到时候绝无幸存的希望。 往新宋投诚? 这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西夏士卒多是西夏百姓,他们可以和禁军冲杀,但未必见得愿意千里迢迢到新宋去当兵。 “冲!冲杀进去!” 于是,凤翔路主将只得硬着头皮率众继续往前冲杀着。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哗变这样的事情,不可能被西夏女帝宽恕。 再者,他本来就没将自己当做过西夏的将领。他这本就是在为新宋,为段麒麟而战。 然而,当他这声吼刚刚落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