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唇咳了咳,问:“部队工地出事了?” 长安沉默片刻,轻声回答:“嗯。出了一点小状况。” 小状况? 易键璋眉头一拧,心说能让你长安苦恼到想要倾诉,那状况还小得了吗。 “说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易键璋把手机换到听力较好的右耳。 半晌,等长安说完,已是薄暮时分,夕阳从远处的山峦斜射过来,土黄色的工地笼罩在一片金橙橙的色彩之中,近处有一片刚砌好的围墙,上面用醒目的白漆写着一行大字。 质量重于泰山,安全关乎生命。 易键璋沉默片刻,给出他的答案。 “长安,你做得对。” “师父……”得到易键璋的肯定,长安一颗高悬的心总算落到实处。她叫了一声师父,嗓子眼儿就被堵住了,眼眶里酸胀胀的,千言万语想要跟易键璋诉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长安,打从朔阳项目之后,我就能理解你的固执,你的坚守。你一连两次拒收残次原材料,说明你并不是一个意志力薄弱的人,在强权和利益面前,你可以沉得下心,做到澄明廉洁自律。这一点,你我的性格是共通的,所以,才会不计后果的得罪胡胜利之流。我赞同你的做法,是因为做人就要无愧于心,做事就要心安理得。我们可以没有金钱权势,但却不能没有理想和志气,这一生,我们都要挺直了腰板做人。长安,你刚才问我,说你要是因此丢了工作,会不会令我蒙羞。我可以告诉你,而且大声地告诉你,不会。我不仅不会觉得丢脸,而且会以你为傲,你是好样的,长安,我从不后悔有你这样优秀的徒弟。” “谢谢您。”长安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们今天有没有为难你?”这才是易键璋最担心的。 “没有。”长安用力吸了吸鼻子,“谁敢!” “又像上次一样拿钢筋吓唬人了?”易键璋是从张杰那里听说她用钢筋吓唬胡胜利的事,他没问过长安,但他知道,这丫头,有脾气,更有脑子。 “您怎么知道了。啊,是张工告诉您的,对不对。”长安气恼地吸了吸鼻子,“我这次可没冲他们抡钢筋,我啊……” “怎么?换砖头了。”易键璋接了一句。 长安哧一声笑了。 她叫了一声师父,埋怨说:“您当我是暴徒啊。告诉您,我这次可文明了,没动手,真的,一根汗毛我也没碰他们,我就是……就是把他们的送货车开一公司办公大院了。” 啥? 把装满不合格砂石料的车开进公司大院了! 她……这个长安,还真是,真是…… 胆大包天! 忽然,想起重要的。 “你会开大车?” “不会啊。” 易键璋胸口一窒,“那你怎么开过去的?你这孩子,吓死人了知道不知道。你这行为属于危险驾驶,被交警逮着是小事,被送到医院是大事!你这孩子,不晓得路上……” “我没开,是有人……有人帮我开过去的。”长安犹豫了一下,说道。 “谁呀?张杰?他可不会开车呀。”易键璋说。 “嗯……是……是一当兵的。”长安说完这一句,加快语速说:“总之没出危险,师父,您别担心这个了。” 听她声音也知道没什么事,易键璋心下稍安,却又涌起更多的好奇心,“那后续呢?那辆车后来怎么样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