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加快步子,走了。 严臻看着她的背影,原本沉黯的眼睛里逸出一道光亮,他的嘴角轻轻一撇,低声嘟哝说:“小样儿!以为这样就镇住我了!” 若他这么怂,当初就不会对她这个小辣椒动心了。 她是什么样的人,除了那个未曾谋面的未来小舅子,这世上,恐怕只有他看得最清楚。 正暗暗思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迅速敛起脸上的表情,看着她如同夜舞的蝴蝶一般,姿态翩跹着快步跑了过来。 “这个……你回去抹在脸上。治外伤,很管用。”她递过来一个细长的小盒子。 他目光轻闪,伸手,接住。 朔阳牌外伤膏。 几个银灿灿的字迹在夜色中发出暗光。 这个药膏他家里也有,是朔阳市的名优产品,因外伤疗效显著在朔阳及其周边市县驰名。 看到熟悉的牌子,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待他,终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严臻把小盒子攥在手里,笑了笑,说:“谢谢。”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看着他,语声放得很轻,“你受伤的事我听说了。” 严臻微微一怔。 听说什么了?听谁说的? “哦。” “说起来还是我的错,要不是帮工地搬物料时淋了雨,你也不会发着高烧去演习,也就不会掉下悬崖,差点就……”她神情懊恼地拧了下眉头,“对不起,严臻。” 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 他摸着下巴上靑虚虚的胡茬,想了想,不由得哧一下笑了。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她瞅着他又不正经,脸皮一红,转身就想走,可脚趾头刚动了动,却觉得眼前一黑,再仰头,却只能看到他宽阔厚实的肩膊了。 这个人…… 她的心开始砰砰狂跳,想踢他两脚,推开他,却又觉得不忍心。尤其当她瞅见他面颊上那道新添的伤痕时,心里更是酸软成一团,她揪着他的t恤,轻轻垂下头,靠在他的肩上。 “我不会劝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因为我明白,假如时光倒流,你的选择还是会如当初一样,不会有丝毫的改变。你不会因为惧怕疾病就不去帮我,就不去参加演习,我们的个性何其相似,我懂你的心,所以,我不劝你。可是,严臻,你能不能不要再吓我呢?明明可以避免的事,你却把它演绎成了灾难大片,那个悬崖高吗?你掉下去的时候,害怕吗……”她呢喃似的轻声说道。 他身子一震,胳膊一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她的人看似高挑,其实身上根本没什么肉,抱在怀里骨骼嶙峋的,让人心生怜惜。 “害怕,当然害怕。我不怕死,可就是怕再也见不到你……”他轻声回应说。 她说不出话来,手指一寸一寸向前挪,最后,抱住他的腰身。 两个人静静依偎了一会儿,长安主动退后一步,挣开他的怀抱。 “以前你等我,现在轮到我等你。严臻,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坦然接受。所以,你不要任何心理负担,就按照你的心意,好好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她眼神清亮地说。 严臻微笑,“好。我会在工程竣工那天给你答案。” 说完,他摆摆手,转身,大步离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