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摔?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 可是在这样夜风轻柔的街头,被他这样牵着手,却只觉得岁月静好,握住的是人间极致的幸福。 她的指尖被他无意识地拨动,薄薄的指甲传来一阵酥麻微痛的感觉。 她脸一红,缩了缩手指。 他却挠了挠她的手心,她微微一颤,手指自然松开,他趁势探过手指,与她五指交缠相握。 她挑眉看着他,一双眼睛犹如黑宝石熠熠闪光,“你为什么喜欢拨我的指甲?” 严臻一愣,回想了一下,呵呵笑着道歉,“可能是习惯,我从小握着谁的手,就会不自禁地拨他的指甲。” 说完,瞅着她,“弄疼你了?” 她笑着摇摇头,攥紧他的手,靠过去,依偎着他的肩膊。 严臻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嘴角高高扬起,身子朝她那边靠了靠,让她枕得更加舒服。 “严臻。” “嗯。” “谢谢你能来朔阳。” “以后不要跟我说谢。要说,我需要你,严臻。”他偏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却扬起脸,主动迎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 他挑眉,眼神里除了惊讶还有无尽的喜悦。 她真的,非常需要他。 一路上,严臻的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长安被他的大手攥得手心冒汗,到了单元门口,她挣脱开来,指着严臻齐肩举着的西瓜,“你倒是换换手啊,不嫌累吗?” 她瞅着都累。 严臻笑呵呵地说:“不累。” 依旧举着。 长安无奈的摇摇头,指着一楼东户说:“这就是我家。” 严臻点点头,跟着长安进了楼道。 长安打开门,开灯,转身看着沉浸在阴影里的严臻,说:“傻站在外面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严臻应了一声,大腿一迈,跨进长家大门。 长家的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房型也是过时的小三居。就是那种进门是厅,迎面是厨房和卫生间,右首并排三间巴掌大的小卧室。 客厅只有七八个米,挨墙放着一个长沙发和一个黑色的茶几。可是现在,有限的空间也被各种杂物塞得满满当当的,仅容下脚。 长安搬开地上的一摞书,转头,脸上露出歉意:“家里乱得很。”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卖房子。房子不属于自己了,自然就要把家什物品腾空,给买主提供方便。 可收拾起来,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昨天晚上回到家,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拾掇到半夜,也没清理出个眉目,反而把客厅也搞得一团乱。 严臻点点头,像蜻蜓似的踮着脚尖在杂物堆里腾挪闪绕,一路走到厨房,把西瓜放在桌案上,他回头问长安:“家里有水吗?” “有。” 他拧开水龙头,水管先是滋滋喷了一会儿空气,然后才流出一股铁锈味的黄水。 他不禁哑然失笑。 敢情她根本没碰过厨房里的水管。 他在灶台上找到一个刷子,挤了点早就过期的洗洁精,用力刷洗着灰蒙蒙的不锈钢水槽。 期间水管一直汩汩流水,慢慢的,水管里的黄水颜色变淡,最后变成了透明的清水。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