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最终没有回答王向春的问题。 但她沉默时脸上的纠结和眼里的挣扎,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落在王向春眼里,却像是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感到无比的振奋和激动。 他还真怕长安像当年的严臻一样,毫不犹豫地拒绝,那可就麻烦了。 但感情的事,也非一朝一夕就能看到好结果,毕竟,夫妻之间破镜重圆的几率还是太小,全看双方如何努力了。 不过当面确定他们的心意,王向春已经很满足了。 临走前,他询问易键璋的陵墓,长安指着夜色中巍峨耸立的坎贝山,“在山谷里,改天我带您过来。” 王向春神色黯淡地拍拍长安的肩膊,“回吧。” 翌日。 基地一大早便洋溢在热闹喜庆的气氛里。 中国结、大红灯笼、彩色气球、彩旗等等一系列极富中国传统元素的饰物把蒙特里营地装点得喜气洋洋。 参演的官兵,龙建员工积极排练预演,基地的空地,屋子里,不时传出悠扬的歌声和铿锵的鼓声。 作为联欢会联络员的孔芳菲跑前跑后,忙得是满头大汗,脚不沾地。午饭时,她终于在餐厅逮住正在陪王向春吃饭的长安,“经理,晚上的节目你也要上啊。我看看,你是单独表演呢,还是……” 长安在桌下踢了踢孔芳菲的小腿,面上却皮笑肉不笑地瞪着孔芳菲,从牙缝里挤出一套说辞拒绝说:“我哪会什么才艺啊,难不成,你想让我在舞台上修条路?” “噗!”孔芳菲刚喝到口中的水噗呲一下全喷出来。 周围的人都在笑。 王向春仰头大笑,然后用筷子点点身边的长安,“我看你挺幽默的嘛,表演个脱口秀,或是小品啥的,一定会大受欢迎。” 长安皱着眉头,“那还是修路好了。”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 石光明擦擦眼角,面露笑容说:“我看小孔这建议不错,小长你就上吧,管他修路还是架桥,只要你肯上去表演,我们就给你鼓掌!” “营长!”长安闭了闭眼睛。 孔芳菲就着长安的杯子喝了水,“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节目定下来,我再给你详细说。” 她起身就要走,却被长安拽住衣摆,“嗳!什么说定了,我没答应呢。” “反正各位大领导都同意了,我就做主安排了。是不是啊,王总,石营长?”孔芳菲朝他们眨眨眼。 “哦,举双手赞成!” “赞成!”两人相视大笑。 孔芳菲笑眯眯地走了,长安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瞪着算计她的两位领导继续吃饭。 长安原以为只是一台小型的联欢会,没想到从下午开始,就不断的有受邀贵宾抵达基地。 联合国驻索洛托特派团的军民合作部部长伦卡因、中国驻索洛托大使馆文化参赞何英、as63项目业主方代表索洛托宽查市公路局局长尤马利,以及身着盛装的当地难民代表共计几十位贵宾受邀参加联欢会。 基地里一派欢声笑语,而武装巡逻车队结束一天的工作,沐浴着火红的夕阳,返回基地。 严臻从步战车上轻盈跃下,他那矫健的身姿,俊朗的面庞,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有一个黑人小男孩高声喊着mjomba!mjomba!(叔叔)朝他跑过去,严臻微笑着弯下腰,张开怀抱,稳稳地接住他,并把他抱起来,转了几个圈。 四周回荡着孩子们欢快的笑声,严臻抱着黑人小孩喁喁交谈,忽然,他转过头,朝几米开外,穿着一袭白色连体裙裤的美丽女子望了过去。 长安不防他会忽然看她,两人目光撞个正着,她像是被他眼里的光芒烫到,脸腾地一红,可她看到他侧过头和怀里的小男孩说了句什么,然后就看到那个身材羸弱单薄的‘口渴’男孩向她挥手致意,“binti,ninzurisana!(阿姨,你好漂亮!)” 她听不大懂,却仍然举手,朝那个男孩微笑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