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池杏盯着明堑的眼睛半晌,才挪开目光,心中似乎在估摸着什么,沉默了一阵子才问,“是因为心里有个声音这么告诉你吗?” 明堑一怔:“你怎么知道?” 池杏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不都是这样么?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想不通,下意识的就觉得心里有个声音在指示自己啊。这是谁都有的体验!” “是,”明堑点点头,“是这样。” 确实,很多人在想事情的时候,都觉得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说话,所言之语就是自己的“心声”。 但明堑这个情况显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他心里的那个声音不是他自己的“心声”。而是一阵遥远的音,仿佛从云端吹来的风,在迢迢千里中失真,音质模糊难辨,但字字句句却清晰得像是用刀子在他心间镌刻铭文一般: 守礼! 戒杀! 仁爱! 厚道! 诚实! 孝顺! …… 自明堑有意识来,就是如此,这使他觉得这是普通的事情,是不值得质疑的常态。 池杏问明堑:“你曾说过,你童年的时候野性难驯……” “但我并不记得这一切。”白明堑道,“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是……”池杏点点头,“因为你小时候太过野性,所以被花斑夫人送去了一个地方进行矫正教育,那是什么地方,你有印象吗?” 明堑摇头:“我也不记得了。大概就是什么野兽行为矫正中心吧。” 要查是哪家机构实在不容易,因为这类型的“行为矫正中心”因为“不人道”已经被取缔多年了。 这些“矫正中心”会用电击、鞭打之类的手段让野兽变得“温驯”、“听话”,过去很受某些家长的欢迎。但随着恶性事件的曝光,普罗大众普遍反对这种机构的存在,别说是妖兽,就是稍微正常一点的人类都看不过去,怒骂这类型的机构是人间炼狱。 近年来,这类型的机构几乎已经绝迹,即使有零星几下,也是非法经营。 明堑失去童年记忆的事情,明家上下都是知道。 明德和明宝珠都认为是“矫正中心”太过残暴,明堑在那儿过得太过痛苦才会失去记忆。在这一点上,明德和明宝珠都认为花斑夫人做得太过了。 明德还说:“当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不然我肯定不能让我妈干这种糊涂事。” 子车打趣说:“你能怎么阻止你妈?” 明德说:“那不简单,我就追车!用老子锋利的牙齿把车胎咬爆!我看他怎么送走二弟!” 子车:啊,你现在的智商也不怎么样嘛…… 明堑被送回来后已经失去记忆,加上矫正中心屡屡爆出丑闻。眼看着明德和明宝珠都说自己不对,花斑夫人便装模作样地滴了几滴眼泪,拉着明堑的手说:“孩子,是我对不住你……我也不知道原来矫正中心是那个样子的啊!他们都说不会伤害孩子的……呜呜呜……” 明德和明宝珠都信了花斑夫人的眼泪。 明堑却也没什么信不信的,只是说:“您不用跟我道歉。” 在明堑看来,他根本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因此,他并无任何怨恨、痛苦,便也谈不上什么原谅、道歉了。 池杏本也以为明堑是被矫正中心给残害了,才变得这么古板。 现在一想,却不太像是这样。 明堑的性格里处处透着诡异,他看着多么温和,却毫无温度,看着多么守礼,却并不知礼。就像是……被设定了一个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