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打量他,始终没发现什么不对,可心里的不安却在逐渐扩大。 夜色已深,简轻语总算睡着了,陆远为她盖了被子,转身往外走。他一离开,简轻语便睁开了眼睛,蹙着眉头看向门外,许久之后叹了声气。 宁昌侯府的灯笼都熄了,偌大的府邸中一个人都没有。 陆远平静地走路快走到后门时,突然停顿一瞬,片刻之后对着前方的人影抱拳:“侯爷。” “本侯身份低微,担不得陆大人的礼,”宁昌侯忍着怒气嘲讽,“我说那丫头都被禁足了,怎么还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原来是陆大人日日前来照应,陆大人也真是有空,如今整个锦衣卫都要被东厂代替了,还有功夫来本侯府上。” 陆远抿了抿唇,这才缓缓开口:“侯爷不必担心,锦衣卫不会被取代,待这段时日过去,陆某会给侯爷一个交代。” “交代?你拿什么交代,即便锦衣卫不被取代,将来也必定不如从前,你将满朝文武都得罪了个遍,真当圣上能护你一世?若你真有良心,就该放过轻语和她腹中的孩儿,而非现在这样纠缠不放!陆大人请吧,烦请日后不要再来。”宁昌侯说着,给他让出一条路。 陆远垂下眼眸:“轻语正值关键时候,恕陆某无法答应侯爷的要求。” “你!” “但请侯爷放心,若陆某真有沦为阶下囚那一日,定然不会牵连她。”陆远说罢,径直往外走去,走到半路时突然停下脚步,“她虽未出门,可如今也已经开始挂心我,若无意外,明日会叫英儿出门打听消息,侯爷不妨松松手,让英儿出去一趟,也好叫她放心。” 宁昌侯愣了一下,不由得皱起眉头。 陆远没有再多说,径直出门去了,一出门便对上了季阳的视线。 “大人。”季阳勉强笑笑,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陆远看他一眼,抬脚上了马车,季阳立刻驾着马车离开,一路沉默地回了陆府,眼巴巴地看着陆远从马车里出来。 “想说什么直说就是。”陆远淡淡开口。 季阳叹了声气:“大人,咱们当真能熬得过去?” 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却是清楚的,这阵子圣上将锦衣卫所有差事都交给了东厂,也不许锦衣卫再招人,明显是要架空锦衣卫,而弹劾锦衣卫的奏折越来越多,恐怕要不了多久,圣上就要取缔锦衣卫了。 对于曾经得罪满朝文武的锦衣卫来说,一旦失去了权力,便成了人人能轻易诛之的蝼蚁,连保命恐怕都会变得困难。 想到这些,季阳难免忧心忡忡:“大人,难道我们真的要坐以待毙?” 陆远垂下眼眸,安静地看着青石板之间的地缝,许久之后清冷开口:“自然不会。” 季阳抬头看向他。 “只要圣上发现东厂无法代替锦衣卫,他自然知道该如何取舍。”陆远不急不缓地开口。 季阳愣了愣:“大人,你的意思是……” 陆远清冷地看了他一眼,季阳顿时升起更重的忧虑:“万一被圣上发现,锦衣卫的处境会不会更糟?” “如今只能赌一把,”陆远眉眼冷峻,“且看圣上会如何取舍了。” 季阳抿了抿唇,觉得褚祯身为一国之君,大概率还是会留用锦衣卫,他们赌这一把其实不算亏。这般想着,便郑重点了点头:“该怎么做,卑职但凭大人吩咐。” “不着急,明日先帮我去办点事。”陆远缓缓开口。 季阳顿了一下,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一夜稍纵即逝。 简轻语一大早便醒了,蹙着眉头叫来英儿,与她说了些什么。英儿连连点头,主仆二人商议好后便往后门去了。 “大小姐,确定这招能行得通吗?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英儿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