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盏姑娘来了这些天,不爱衣裳首饰、新?奇玩偶,只喜欢锦秋做的酥酪,如今竟又喜欢上盖印子了,不如封她个小?掌印吧。” 阿盏问:“掌印是做什么的?” 照微说:“掌印就是像锦春和锦秋一样管理印章的女官,或者陛下身边管理印章的太监。” 阿盏听罢直摇头,说:“我不要?别人的印子,我要?自己?的印子。” 照微问她:“你要?印子何用??” 阿盏拽着她的手往外走,穿过?小?厅,一直走到她的小?书房中,指着长案上一摞尚未批阅的折子,稚声稚气说道:“我有了印子,也可以往上面盖!” 听了这话,锦春和锦秋面面相?觑,有些惊诧,照微却乐不可支,抱着阿盏凌空转了一圈,说道:“好,我们阿盏是个有志气的。” 锦秋谨慎稳重,小?声提醒道:“娘娘,这话被?外人听去恐会?生事。” “童言无忌,怕什么。” 照微不以为然,轻轻捏了捏阿盏的鼻子,与她说:“你现在还小?,暂不能往折子上盖,但想要?个自己?的印子还是可以的。” 转头对锦秋道:“明?天带阿盏去找逾白,让逾白用?木头给她刻一个先玩着。” 翌日是视朝的日子,今日要?议决派使臣南下救涝的事宜,争执得?久了些,眼见着过?了辰漏,尚没有散朝的迹象。 李遂又困又无聊地坐在龙椅上,撑不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心里盼着下朝后大睡一觉,然后与阿盏妹妹一起看太监们玩蹴鞠。 正神思散漫时,冷不防与祁令瞻对上眼,见他似面有不悦,李遂心中一惊,忙坐直了身子。 他有些惧怕这个舅舅。 虽然祁令瞻从未打过?他,也没有像经筵的翰林一样训他,但他知道,祁令瞻远比这些人要?厉害。他曾听宫人悄悄议论过?,说他的皇位全仰赖舅舅和姨母,否则早就被?姚家人夺了去。 因此祁令瞻的态度,李遂会?下意识遵从。 明?熹太后坐在一旁,拍了拍御案上的镇山河,止住了堂下的争论。 “既然各有千秋,何必偏要?分个高下。” 照微叫薛序邻和赵孝缇都上前,缓声说道:“两位爱卿一个善人事,一个善工事,与其划分派别互相?攻讦,不如同为钦差南下,协作治水。” 一开始太后的人咬死了要?推薛序邻,如今照微点头同意了身为姚党的赵孝缇,在姚党看来,乃是她有所退让的表现。 几位争执不休的姚党暗暗相?觑,见好就收,深揖道:“陛下圣明?,太后娘娘圣明?。” 议罢了这件事,众人都盼着下朝,照微见李遂累得?坐不住,对侍立身侧的王化吉点了点头。 王化吉唱声闭朝,皇上与太后起身离殿,今日的早朝才算结束,众位大臣也三三两两离开了福宁宫。 礼部尚书沈云章还没走,站在福宁殿外台基上,烦躁地正了正乌纱帽檐。 近来有两件大事,一是天子秋狩,一是北金使者来访,因新?帝登基,礼制上有许多需要?改动的地方?,均需要?得?上允准,君主点头。 今日本该沈云章趋前奏事,不料排在钱塘水患一事后面,二府的人争论不休,直接将他的陈奏给挤没了。眼下他只好揣着自己?的札子,请求往紫宸殿中去面圣。 刚迈过?宣佑门?,沈云章看见祁令瞻也正往紫宸殿的方?向走,忙追上前打招呼。 “参知大人谒见,可是因为方?才朝堂上争论的事?” 沈云章是受祁令瞻提拔做了礼部尚书,视其为伯乐,在他面前说话时从不藏着掖着。 “为了这位薛录事,太后娘娘屡次三番与姚丞相?争执,都说他耿介不党,下官瞧着却不像这么回事。” 祁令瞻似笑非笑,温声道:“沈尚书高见。” 得?了肯定,沈云章继续说他的揣测:“依下官看,太后执意要?将薛序邻派去钱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