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路。” 杜思逐站在原地怒视他。 祁令瞻嘴角轻轻牵起,“这就怕我了?” 怕? 暗箭伤人的鬼蜮之徒只会?叫人恶心, 何谈一个“怕”字。 杜思逐抬腿走上前, 一步跨上马车, 冷漠地垂视着祁令瞻,“丞相大人有?话请讲。” 祁令瞻秀目微阖,目光落在杜思逐腰间剑柄上,缓声开口道:“劫生辰礼, 若是?论罪从严, 夷三族也不为过,太?后娘娘能保住你?一个,保不住他们全部。你?若顾念同袍之谊,就按我说的去做。” 杜思逐冷嗤, “原来丞相的本事竟在太?后之上。” “我能设计陷你?,自然有?法子?保你?, 否则如何与你?谈条件?” “说吧,你?想支使我做什么?” 祁令瞻手中羽扇朝后一指, 声音微微压低,“今日押生辰礼的人里,有?几个北金细作,你?要当着他们的面将木车上的东西劫走,否则我不好向天弥可汗交代。” 杜思逐问:“劫走之后呢?” 祁令瞻声音淡淡:“归你?们了。” “什么?!”杜思逐眉头紧皱,“那岂不是?坐实?了劫生辰礼的罪名?我看你?就是?想诓我们上套!” “按我说的做,之后我仍有?交代。” 见他一脸警惕和质疑的表情,祁令瞻抬目轻笑道:“我以?自己的性命、以?对太?后的忠心向你?起誓,若我此番仍是?为害你?,便叫我孤家寡人、众叛亲离,乃至死无葬身之地。” 这誓言着实?有?些狠毒,杜思逐心中微震,“你?……”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手持刀剑、一脸茫然的武将同袍。他们在朝中受了这么多年委屈,好不容易盼到明熹太?后执政重用武将,若是?尚未试剑于沙场便枉死于囹圄,实?在是?令人扼腕。 祁令瞻的话,不信则死,信了,最多也是?个死。他若真敢为了骗自己不惜发此毒誓,那他死后化作厉鬼也要来找他索命。 思及此,杜思逐缓缓攥紧腰间佩剑,朝劫道的武将们做了一个行动的手势。 那些人一拥而?上,控制住了押车的士兵,随行的亲信将木车上的箱子?往外搬,整整二?十个大木箱,全部移转到他们藏在紫竹林的车上,远远只见尘烟飞起,车辙向山林小路曼延而?去,直至被荒草埋没,再难寻到踪迹。 杜思逐转过头来问祁令瞻:“现在我们能走了么?” “还有?一点小事。” 祁令瞻将羽扇随意抛开,左手突然拔出杜思逐的佩剑,剑身的青光晃过杜思逐的眼睛,他下意识一眯,却?见祁令瞻折回剑尖对准自己,猛得往右肩一刺。 杜思逐惊声道:“你?干什么?你?这是?想陷害我!” 祁令瞻按剑轻笑一声,“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不许我谋点好处么?” 血迹很快洇透青白色的鹤氅,祁令瞻蹙紧眉心,将剑拔出扔回给他。 对杜思逐道:“带着你?的人,赶快滚。” 杜思逐骂了他一句阴险小人,脸色阴沉地拾起佩剑跳下车,招呼善后的同伙,“咱们走!” 他们原定在山中会?合后,再将劫来的白银运往荆湖军营,朝廷若有?罪责,众人一起承担。可是?杜思逐赶过去时,却?见他们蹲坐溪边,个个垂头丧气,口中骂声喋喋不休。 “怎么了这是??”杜思逐走上前问。 有?人朝车上的木箱一指,“你?自己去看看吧。” 杜思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发现里面装的不是?银锭,而?是?一箱石头。他心中一愣,又?飞快将剩下的箱子?挨个检查了一遍,竟然一两银子?都没有?,尽是?一些碎石块。 怪不得祁令瞻那么大方地说都归他了…… 杜思逐气得一脚踹翻了箱子?,“这个阴险小人!” 生辰礼被劫、祁令瞻受伤的消息迅速传开,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