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景点排队拍照……他丢出了好多选项,看起来很像一个怕失去朋友的小孩子,正在着急地挽留对方。 易慈不知道这个只见过她几面的男孩子为什么突然这样粘她,人与人之间可以突然这样接近吗?她不明白,但突然有些不忍心了。 李均意突然停下,叫他,谢喆。 谢喆也停下。 李均意说:“我给你申请了一个进修班,算是生日礼物,你想去就去。以后没人管你了,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开心吗。” 谢喆:“你还不如打我呢。”他看起来很难过,“为什么要走?” 李均意厉声对他道:“每次来我都恨不得放火把这里烧了,今天走,我只嫌太晚!” 谢喆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放好行李,易慈坐在车里,忍不住又看了看外面那个可怜巴巴的的谢喆,那副模样像是待会儿就要追车大哭了。 她把车窗按下来,朝谢喆挥挥手,说:“开心果,我教你几句粤语。” 谢喆看着她。 易慈对他道:“人生何处不相逢。” 谢喆说:“人生何处不相逢。”他学得怪怪的,“这句我能听懂。” 易慈笑,又道:“得闲饮茶。” 谢喆学道,得闲饮茶。 她又说:“得闲再倾。” 他声音低了些,说,得闲再倾。 易慈最后说:“得闲食饭。” 谢喆这次没学,问她:“什么意思?” 易慈说:“有空一起吃饭。” 他退后一步,不说再见,目送他们走。 车慢慢开出去。易慈朝后看了看那颗伤心的开心果,再回头一看,发现身边这人在吃今天的药。她去握住他一只手,很凉。 李均意闭着眼睛,“我有点头疼。” “你休息一下。”易慈让他靠着自己:,“我们要去哪儿?” 他靠到她肩上,说:“要带着你亡命天涯。” 易慈哈哈笑:“真的吗,好厉害啊!” 李均意忍不住道:“我说要带你去捡垃圾你是不是也这么开心。” 她依旧捧场:“捡垃圾也可以啊!捡哪里的?海里的?河里的?山里的?大街上的?都可以吧。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李均意把脸埋在她肩窝里笑,“做什么你都陪着我吗。” 易慈说:“我现在不是陪着你吗。” 车慢慢远离城市,外面的风景开始变得开阔。易慈没想着问他那些糟心事,他倒是自己开始讲了。他讲得快,讲得乱,是一个给她交代自己在做什么、有什么打算的态度。易慈听得似懂非懂的,脑子总结归纳出一句——天凉了,是时候让谢氏破产了。 她问:“你会有事吗?” 他说:“如果严重到那个程度,我会放弃。” 她又问:“因为我吗?” 他这次考虑了很久,没有回答。 易慈想了很久,对他道:“不要为我,也不要为别人,为你自己做选择,我希望你快乐。” 很安静的瞬间。他头还是有点痛,但这种痛好像也提醒着他什么。 她此刻是平静的,和记忆中风风火火急躁莽撞的样子有些出入。可是她好像一直有一种定力,那是没有变过的东西。在很多事情上,她坚韧,豁达,李均意没怀疑过这一点。那并不是装出来的虚张声势,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幸福或痛苦都能够用同一种态度去接受,这或许是她独有的天赋,一种难能可贵的天赋。她和今天的天气一样,太晴朗了。 “不要想了,你休息一下。”易慈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