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则被送入洞房。 离开前,付容愿拉住她的手,俊脸一抹赧然,为难道:“阿眉,我得晚上才能来见你,你……等我。” 按规矩,成亲当日白天新郎需得宴请招待吃喜酒的亲朋,到了晚上闹洞房,新郎才能和一众亲朋进入新房,见到新娘。 盖头下,秦如眉轻声点头,“好。” “阿眉,晚上……”他欲言又止,喉结滚动了下,“我和你……” 禾谷搀着秦如眉,站在旁边打趣道:“我们的新郎倌儿可别缠着新娘子了,等晚上入了洞房,届时就算有说不完的话都没问题。” 这话引起其他丫头羞红了脸,笑声此起彼伏。 秦如眉难为情,挣出手道:“好了,大家都在等你,你快去。” 她的声音绵软轻柔,尾音好似一弯钩子,钩得他的心七上八下。 阿眉愿意等她。 她还是喜欢他的。 付容愿心中稍定,很快又被她嗓音勾得心旌摇荡,忙掩饰地低咳一声,定神道:“好……阿眉,那我去了。” 旁边的婢女也催促付容愿,他不再逗留,用力捏了下她的手,跟着婢女离开,去大堂礼宴宾客。 禾谷搀扶着她,小声笑道:“姑娘,咱们先进洞房等着,晚些时候二公子就来了。” 她低下头,低应了声,“嗯。” 新房一片喜庆的红,门窗张贴大红囍字,屋子正中悬挂六角鸳鸯灯,喜床上撒了莲子花生等物。床旁的八仙桌上摆放贡品,合卺酒,莲子羹,各色糕点。 门外天幕暗沉,雨疏风骤,屋内红烛微晃,一片暖融。 前院大堂热闹非凡,宾客满座,正是缺人手,就连禾谷都要被遣去前院帮忙,只好拨了一个喜娘在新房里守着。 “只要不坏了规矩,二夫人要什么都应着,不许怠慢了。”临走前,禾谷低声叮嘱道。 喜娘上了年纪,见识得多,不在乎笑道:“放心吧姑娘,嫂子我都待了十几年婚房了,保准照顾好新娘子。” 禾谷点点头,最后看了秦如眉一眼,低头抿了丝笑,离开屋子。 喜娘关上门,站在墙边,也不禁好奇探头,朝拔步床里的纤细身影投去一眼。 心中回想起不久前掀盖头惊艳的一幕,喜娘暗道,这位新娘子真是她这么多年见过少有的美人。 不过听人传言说,这位新娘子身份成谜,好像不是兆州本地人氏…… 正想着,外头一个惊雷轰隆砸下,喜娘吓得抖了下,忙收敛心神站好,不敢再分心。 这什么鬼天气…… 风声呜呜,却未落雨。 片刻,拔步床里忽然传来女子有些难受的声音,“禾谷……” 喜娘忙走近了些,“夫人,禾谷姑娘去前院帮忙了,您有什么事情使唤我就好。” “我有些热,劳烦你将门窗打开……” 女子的声音绵软无力,不是刻意装出的轻媚婉转,却十分勾人,就连喜娘都不禁恍了下神。 喜娘为难道:“夫人,这门开不得啊!先不说外面天马上就要黑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落大雨了,按规矩,新郎带人来闹洞房之前,也不能开门的。” 秦如眉的声音低不可闻,柔软又痛苦,“那将窗子打开透透气……” “哎,好吧。”喜娘只得走到窗边,支起摘窗。 然而甫一开窗,外头风便骤然从窗缝里灌进来,把屋中所有亮着的烛火吹灭了,喜娘猝不及防,被风中细碎的沙石迷了眼睛,哎呦一声,捂住眼睛倒退两步。 “怎么了?” 喜娘忙揉眼睛道:“没、没事,夫人。” 下一刻转过头,却见新娘子竟自个儿掀开了盖头,露出一张芙蓉般娇艳的美人面,艰难地扶着床架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喜娘吓了一跳,忙奔回来拉她坐下,“哎呦喂!夫人啊,盖头不能掀,也不能离开床啊……” 秦如眉被推着坐回拔步床里。 身子一软,她闭上眼睛,不知是不是凤冠压得太重,只觉得身体愈来愈热,胸口像被大手抓住,呼吸急促。 她扶住头上凤冠,勉强道:“我很难受,很渴……有没有水……” “水?”喜娘一愣,转头朝四周看去。 婚房不置茶水,八仙供桌上倒是有合卺酒和莲子羹,可这些都是一会儿闹洞房时新郎倌儿要和新娘子一块吃的东西,现在怎么能动? “没水啊,夫人。”喜娘扶着她,见她攥着胸口衣襟,不由道,“夫人你是饿了吧?一天都没吃东西……不然先吃点糕饼什么的垫垫肚子?” 秦如眉摇着头,声音带了颤抖,低声道:“我不想吃东西。求求你……帮我弄些水来,可以吗?” 她真的很难受。 原本早上拜堂时,站在三面透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