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好不容易抓到的仇人,本要留在身边好好折磨解气,仇人却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消失不见。恐怕他知道了,又要多怒几分。 禾谷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吓到,“姑娘,你不会真的……” “我开玩笑的。”秦如眉笑着摇头,“我也没地方可去。” 她能去哪儿呢? 她没有家可回,从前她以为付容愿会成为她可以依靠的港湾,可现在这个港湾散了,仔细想想,现在的她除了留在付玉宵身边,竟已无处可去。 禾谷欲言又止,“姑娘,您别这样,侯爷他对您还是……” 还是很好的。 不然侯爷不会在手上事务如此繁重时,却还惦记着把她带回姑娘身边,就因为她伺候姑娘最久,知道姑娘的喜好,懂得逗她开心……也不会一边怒恨着姑娘,一边却又想尽办法照顾她的身体。这段时间,姑娘明里暗里不知吃了多少滋补的药膳, 禾谷心中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侯爷没那么恨姑娘。 至少没有表面上那么恨。 秦如眉却似不想听这些,摇头道,“我们走吧。” 禾谷只好黯然咽下到嘴边的话,跟着秦如眉走上大街。 盛夏过后,秋意渐凉,不知不觉竟已七月了。七夕乞巧临近,兆州大大小小的街道都筹备起来,准备迎接一年一度的男女盛会佳节。 此刻已是晌午,摊贩沿街叫卖,客栈酒楼门外扎起缯布,随风摆动,一片锦绣流彩。 秦如眉带着禾谷穿行在人群中,她兴致很高,始终抿着笑,看人表演猴呈百戏,鱼跳刀门,眼里流淌着欢喜。 禾谷见她开心,不由觉得这趟出门值了。 秦如眉貌美,虽轻纱遮面,仍吸引不少目光,又自己一人带着婢女,像哪户人家出门游玩的小姐,便有人动了念头,想来结交,不过都被禾谷骂走了。 秦如眉见禾谷气势汹汹,忍不住笑。禾谷问,“姑娘,你笑什么。” “有人护着我,我开心。” 禾谷心中酸涩,“以后我都护着姑娘。” 秦如眉只笑笑,不说话。 禾谷的真心她能感受到,可有谁能永远护着另外一个人呢? 当两个人站到对立面,要有多少爱和信任,才能无条件相信对方? 不知不觉穿行人群,秦如眉与禾谷走到一处热闹之地,只见此处灯山高矗,彩门戏珠,分明是白天,却流淌着万重华光。彩门下设有一方桌案,不少人围聚在旁,交头接耳。 看那桌案上的东西,好像是丝绸刺绣之物。 一个绒髻丫头守在桌案前,被一群人吵得直揉耳朵,看见她,绒髻丫头眼前一亮,招呼道,“这位姐姐,可会刺绣?过来试试。” 秦如眉抿唇犹豫,禾谷一脸希冀劝说道,“姑娘,去试试吧。”她知道,姑娘的手艺可比兆州的织造署要好,而且姑娘会的一些花样,兆州的绣娘甚至绣不出来。 那是一种什么绣法,禾谷不知道,但大约不是出自兆州。 秦如眉被禾谷推过去,那绒髻丫头立即迎过来,给她介绍,灵动的眼睛熠熠生光,“我瞧姑娘可合我眼缘了,猜姑娘在我们这儿停留,必定会刺绣,所以大胆留姑娘试试,若能得彩,奖赏可丰厚了。” 小丫头眼里满是真诚。 秦如眉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刺绣,我们老板说了谁要是能绣出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