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讽笑,“你说我怎么了。” 秦如眉被他的话听得心中七上八下,仿佛有一根细密的线扯着她,让她忐忑不安。 她低垂了头,思索着,嘀咕道:“我没做什么呀。” 轻轻的声音,无害极了,活像一只做了错事、努力回想却什么都想不明白的小兽,叫人撒气都没地方撒。 付玉宵盯着她,“可以。那和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和魏百川走。” 他们此时正站在人流如织的街头,头顶是漆黑夜幕,身后是璀璨的无数灯火,人声鼎沸。 很吵。秦如眉却只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因他的嗓音分外好听低沉,含着愠怒,一字一顿,仿佛敲在她的心上,让她忍不住心虚。 她踯躅许久,终于忍不住,轻抬眼睫看向他。 也在此刻,有一阵夜风轻轻吹拂而过,卷起他的衣摆,还有发丝。 她这时候才看得清楚,原来他竟是一身风尘仆仆。 他是着急赶回来的吗? 她知道的,他素来爱洁,平日换衣换得很勤,可现在他却依旧穿着今日早上离开时穿的衣裳,而且,上面甚至覆了尘土—— 他是策马赶回来,所以一路上都顾不得换衣裳吗? 意识到这一点,刹那间,秦如眉的心如同被一双大手揪住,轻轻抽了一下。 她蹙着眉,心中有想不通的杂乱,心竟砰砰直跳,在他的目光逼视下解释道:“我……魏公子他说请我吃顿便饭,我看他……” “没有恶意”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断了。 下颌已让他捏住。 付玉宵攫取着她的视线,慢慢俯身,一字一顿道:“就因为他请你吃饭,你就跟他走?” 秦如眉慌忙摇头,“不是。” “阿昼……别生气,你是我的夫君,我只对你好的。”她小声说着,纯然明净的眼望着他,清晰地倒映出他的模样。 她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付玉宵的动作遽然顿住。 是他太着急了吗?因为太着急,所以忘记她其实已经失去了记忆,忘记此刻的她心中只有他。 是他乱了吗? 应该是吧。 今日下午,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完了一切事务,只是那时已是傍晚,从平栾回到兆州,抄最近的路、用最好最快的马,也得足足一个时辰。 祁王劝他休息一个晚上,第二日再回兆州不迟。 他拒绝了。 因为他等不及。 不知为何,只要离开兆州,离开可以见到她的视野范围,他便不安。 于是,他甚至等不及到第二天再回来,只带了两个人,在傍晚时分便匆匆从平栾策马赶回。 路途遥远,一路颠簸,这一个时辰里,他甚至因第一匹马脚程渐跟不上,中途还换了一匹马。 好不容易赶回兆州,他径直一路回了麟园。 可却被管家告知,她出去了。 那时他已有些微怒火——她并没有听他的话,好好在家里待着等他,甚至还挑晚上的时间出门。 于是他立刻折身,出去找她。 终于,他在街上看见衔青,本以为会见到她了。 可谁知,衔青也是被支开的。 他抑着怒火,跟着衔青和抱着猫儿的平妲回到原来的地方时,她已经不见了。 她消失了。 就这样支开衔青和平妲,消失了。 天知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有多愤怒。 那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若是她跑了,他必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抓回来,从此以后牢牢锁着她,绑着她,再也不让她离开他身边一步。 后来,衔青说,她消失前最后是和魏百川待在一块的。 魏百川? 此人不过是凭着魏惕之子的名号才在兆州有一方立足之地,他何尝放在眼里。 他立刻派人搜查魏家名下所有产业,最后锁定了春归酒楼——他遍布在兆州各处的探子回禀,不久前曾在春归酒楼外见到了她和魏百川。 于是,他携着一腔怒火,进了春归酒楼,让人踹开了厢房的门。 那时他想,若他找到她时,亲眼看见了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