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无奈,笑道:“王爷不用试探我,我不是为了太子。王爷既已知道是太子动的手,便知道我和太子不是一路人,明石大哥是我从前认识的好友,我受另一个好友所托,想救他出来,仅此而已。王爷若不相信,大可以去查一查。” 祁王似也尴尬,坦然道:“是我多疑了。” 旁边,平妲闻言走过来,歪头看着祁王,眉头皱得很紧,“祁王爷,怪不得你娶不到老婆,你也太多疑了吧!嫂子这段时间在麟园哪都没去,她能做什么?” 站在后面的闻宗憋得脸色发青,平妲瞪过去一眼,“你笑什么?” 闻宗马上恢复正常,“奴才没笑。” “……” 祁王咳了声,“是我的不是,秦姑娘见谅。” 秦如眉摇头,笑看着平妲。 平妲接触到她的目光,愣了下,竟有些扭捏起来,“嫂子,你别这么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闻宗再忍不住,噗一声笑了。 平妲怒了,“你屁股长嘴上了?” 眼看着平妲抽出腰上长鞭,闻宗神情一悚,马上道歉,“奴才错了,公主饶命……”虽如此说着,却脚底生风,转身就跑。 平妲用力甩了下长鞭,指着闻宗道,“钱闻宗,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本公主站住!” 阿偌呆愣地目送平妲追出去,眼看着那两人在偌大的园子里一前一后追逐起来。 亭子里只剩下自己、祁王和秦如眉,阿偌忙也低下头,告退了,走到离亭子一段距离的地方站着。 祁王看着平妲,摇摇头,这两人跑起来,没个半个时辰是停不下来了。 片刻,他正色看向秦如眉,道:“秦姑娘,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你可有时间?” 见她颔首,祁王伸手道:“请。” 禾谷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秦如眉和祁王一起走到槐花树下。 这段时间,槐花树无人打理,居然未现颓靡之势,依旧生机勃勃。 祁王停下脚步,望着面前高大繁密的槐花树,惊叹道:“这是秦姑娘你栽的?” “我哪会栽树,”秦如眉抿唇笑了,“师傅移栽的时候,我帮着挖了点土而已,不捣乱算好了。”那时候她失去记忆,只想着玩。师傅栽树,她挖土,乱挖,都不知道有没有把槐树的根给挖断。 祁王愣怔过后,看向她,“秦姑娘真是我见过最不同的女子。” 秦如眉不在乎道:“王爷说笑了,公主也很不同。” 祁王摇头,“还是有区别的。” 秦如眉问道:“王爷要和我说什么?” 祁王终于正色,“秦姑娘,我想和你说一说,”停顿许久,才再次开口,“关于奚无昼的事情。” 她愣住,沉默片刻,移开视线,“不用了。” 她不想知道。 她现在和他已经没什么干系了,他不愿见到她,她知道他的事情做什么? 祁王却紧紧盯着她,“秦姑娘,你对他来说意义不同。” “可以说……你对他的重要性甚至超过我们这些人。” 秦如眉遽然一怔,看向祁王,对上他眼里的郑重,竟不知说什么。 须臾,她撇开目光,随口笑笑道:“王爷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祁王皱眉道,“我从未见过七哥对一个女子如此。甚至就连你要拿刀杀他,他都没对你怎么样。” 这对他们这种人,是大忌。 高位者最忌讳容情。对别人宽容,就是对自己狠心。 他们这种人,如果遇到威胁,必定不惜一切代价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绝不给自己留下隐藏的危险。这会要了他们的命。 当时他听到消息时,震然过后,以为秦如眉必死无疑。 可是七哥只让人软禁了她,除了不见她,让她自己一个人冷静,此外什么都没做。 在旁人眼里,那个女人要杀他,他却将她保护起来。 除却限制她的自由,他将她保护得很好,需要之物一应俱全,没缺过她什么,短过她什么。 这怎么可能? 这和他认识的七哥完全是两个人。 从前的奚无昼,冷血至极,不可能对女人如此容情。江听音能留在他身边,无非只是因为幼时帮助之恩。 可如今奚无昼却容忍这个女人,到了她就算要杀他,他也依旧没动她的地步。 这个认知让他这个身为旁观者的兄弟都感到心惊。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