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一口,秦如眉被酸得五官狠狠皱起。 打了个哆嗦,她看着手上鲜红的果子,觉得自己被骗了。怎么这么酸?看起来很甜的。 她痛苦地咽下果子,又往他那儿看了一眼。 男人依旧闭着眼,没有发觉她从地上滚过去的几颗野果。 算了。 这么酸,不逼他吃了,等雨停了再出去找找其他吃的吧。 秦如眉如此想着,放轻声音,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伸手去拿那几颗野果。 还没拿到,她的手再次被他握住。 极用力,差点把她腕骨握碎。 付玉宵睁开眼,盯着她,呼吸一次比一次粗重,“你还敢靠近我?” “……” 她咬了咬牙,闷闷道:“我拿果子。” 他是狗吗?这么敏锐,她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他也能发现。 付玉宵看懂了她没说出来的话。 他当然感觉得到! 她身上的木樨味道几如钩子,只要靠近过来,就往他鼻子钻,让他本已极力平息的内心再次掀起狂澜,这个认知几乎让他发疯。 付玉宵扫了一眼眼前的果子,没说什么,用力掷开她的手。 秦如眉轻嘶一声,嗔怒地看他一眼,却不敢说话,揉着手腕,扫走果子,走到离他更远的地方坐下。 靠近洞口的地方有雨飘落进来。 她被淋得有些冷,身上原本湿掉的衣裳贴在皮肤,带来瑟瑟寒意,但洞穴里没有柴禾生不了火,现在出去找也不现实,秦如眉抿了唇,抱住自己。 听着外面的雨声,困意不知不觉便涌了上来。 这处洞穴应该是安全的吧,至少目前,太子的官兵没有找到这里,他们不用再逃。 就算祁王他们没有派兵寻找,付玉宵手下的人也不会坐视不理。 她好累啊……她想休息。 秦如眉靠在石壁上,终于放空自己,闭上眼睛。片刻,她脑袋慢慢歪倒,安安静静睡着了。 一盏茶后,付玉宵睁开眼睛。 方才调息过后,他原本紊乱的内息已经平静。 十多年日复一日的练习,他的身体很好,恢复能力很强,再加上秦如眉给他吃的护心丹,就算此刻他还没有完全恢复到正常,但行动已经没有问题。 至于脏腑的伤,之后再调理,现在可以压制。 只是,当他神智清明,看向前方,映入眼帘的却是这副场景—— 女子穿着素衣,青丝流泻在纤细肩头,侧身对着他,靠着石壁睡着了。她的衣裳被雨淋湿,贴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曲线。她现在似乎很冷,即便睡着,也无意识地蜷缩着身体。 单薄、无害的模样,让人不自觉在她身上停留目光。 她不喜欢明艳的颜色,衣物一向是素净的,就算有色彩的,也多是淡绯、青岚。 大多时候,她都穿未经重复染色的原始颜色。 从前她便是一身粗麻衣裳,笨拙地闯进他的视野。 那时她青涩极了,有时被他气急,还会又叫又跳,向他撒泼,完完全全的少女性子。 …… 不远处那道身影瑟缩了下,他慢慢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把已经沉沉睡去的人儿抱进怀中。 他的力道不轻,不知为何,最近他总是失控,手下没个轻重,可能会把人弄疼。 果然,秦如眉睡梦中眉头紧紧皱起,不适地呢喃一声,在他的遮蔽下,推了推他,像是想推开什么妨碍她睡觉的东西。 付玉宵脸色沉下。 他对她敏锐至此,可她和他待了这么久,身体居然完全不认他? 念及此,他心中怒火渐起,手上力道加重,愈发把她锢在怀里,压制她所有挣扎。 也许是真的疲惫,秦如眉没醒,委屈地皱了皱眉,嘴唇瘪下。 睡梦中的她似乎感觉到自己无法挣脱,只好放弃,转而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小巧的脸往他怀里一埋,遮得严严实实,最后蹭了蹭,居然就这样再次沉沉睡去。 付玉宵脸色更难看了。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