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僵住,想也不想地把奚无昼推开,坐起身,手足无措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襟, 想掩饰方才发生了的事情。 她脸红心跳。还好平妲打断了,不然她真要晕了头, 让他说什么就做什么…… 秦如眉愈发离男人远了些,贴了贴滚烫的脸,小小吐出一口气。 平妲端着药飞快推门进来,笑嘻嘻道:“嫂子,我替颜舒送药来了。” 阿偌跟在后面,尴尬地左顾右盼。 秦如眉忙下了床, 穿好鞋袜,走到平妲面前接过漆盘, “麻烦你了。” 她许是想遮掩自己的不自在, 愈发睁大了眼看着平妲,殊不知自己这个模样更奇怪。 平妲瞧着她,忽然发现了什么, “嫂子,你嘴巴肿了!” 见她不好意思,平妲咧嘴笑起来, 笑着笑着, 笑到一半,转头对上另一道目光, 平妲的笑容僵住了。 奚无昼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平妲不敢笑了,唇角往下一垮,若无其事道:“那药我送到了,我走了啊。” 秦如眉搁下漆盘,送平妲到门口。 送完平妲,她本想折身回去,却忽然萌生一个蠢蠢欲动的念头——他都醒了,能自己喝药的吧?那她走了,应当也没事的? 想到这儿,秦如眉抿唇一笑,悄悄迈出门槛,也想跟着平妲和阿偌一起逃跑。 可是,她才走出一步,里面男人的声音无波无澜传来,“回来,不然之后别想下床。” 平妲还没走,听得睁大了眼睛,像是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哇地捂住嘴,看向秦如眉。 秦如眉几乎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红着脸飞快扭头回去,顺带把门也带上了。 她回到床边,嗔怒看着床上的男人,“你胡说什么。” 奚无昼却只靠在床上,看着她,唇边噙着微微弧度。 他衣襟微微松了,露出一小片肌理分明带着伤痕的胸膛。 秦如眉被他这样看着,只觉得心跳加快,蹙眉咬唇,转移话题,“你……你喝药!” 奚无昼道:“我是伤患。” 她不解地看着他,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我喂你……” 奚无昼懒懒一笑,“不可以吗?” 他是她的夫君,又因她而受伤。 秦如眉无声哼一声,在床边坐下,端过药碗。她看似不情不愿,却认真吹凉了药汁,舀了一勺到他唇边,“张嘴。” 奚无昼喝了。 却在她舀下一口时,又开口道:“太苦。” “……” 秦如眉愣愣地看他半晌,生气了,“你要求怎么那么多。” 面对她的恼怒,奚无昼却只望着她不说话,沉默的模样,让人想起不久前他的执拗。 秦如眉的脾气忽然发不出来了。 他在雪里站了那么久……不久前,他几乎被冻成雪人了,睫毛上都是雪花,眨一下眼睛,都会簌簌落雪。 可是药苦,她也没有办法呀。 秦如眉低头看了看碗,柔软了声音,和他打商量,“那你喝完了,我给你去找蜜饯。” 奚无昼却盯着她的嘴唇,唇边弧度微微,“你喂我。” 秦如眉蹙眉,觉得这个人很不可理喻,她明明就在喂他。“我现在就在喂你。” 话音落下,她忽然反应过来,脑中轰的一声,又红了脸道:“不喝算了,谁爱喝谁喝。” 奚无昼道:“你不心疼你的夫君了吗?” 她似也纠结,难为情地低下头,声音小了,“可是不能这么喂……” “你猜猜你昏迷时,药是怎么喝进去的?” 秦如眉一愣,慢慢看向他。 “我昏迷的时候?”她记不得了,犹豫一瞬,轻声问道。 奚无昼注视着她,“你昏迷了将近半月。” 自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坠下城楼,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他不知是如何度过来的。偶尔他抱着几乎没有呼吸的她,也会想,若是她醒不过来,他会怎么办。 没有她,他得到的一切似乎不再有意义。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