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够普通人家多久的嚼用?” “真真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句不好听的,您自己如今都要靠男人供养,又如何庇佑的了我们?倘若有一天王爷撒手不管了,你自己都得饿死,王妃,这些您都想过吗!” “不可能。” 宁锦婳脸色苍白,几乎条件反射地反驳了窦氏。 尽管嘴上说的多狠,尽管那封没送出去的和离书还压在箱底,但她就是有莫名的底气——就算当初真和离又如何呢,陆寒霄总不会不管她。 他们自小的情分,她有这个自信。 可如今这点隐秘的心思被大剌剌说出来,那层遮羞布被扯掉,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竟无从反驳。 窦氏说的没错,她如今所依凭的,不过是陆寒霄罢了。 那些虚张声势,其实都是色厉内荏。 宁锦婳颤抖着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许久,她道:“你若真想归家,我不拦你。”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但休书、或者和离书,我没有权力作主,小姑子给嫂子写休书,自古未有所闻。” “让你们受了这么多委屈,是我……我宁家对不住你们。你想走随时可以,去账房支点银子,当盘缠。” 她扶着头,表情痛苦,“我累了,堂……窦夫人,你请自便。” 在一旁干瞪眼的抱月终于忍不住,她怒气冲冲地把窦氏“请”走,转身回房,见宁锦婳整个人蜷缩在榻上,乌黑的长发贴着脸颊四散开来,像一只迷途的艳美狐妖。 “主儿——”“你说,城内米价几何?”宁锦婳抬头问道。 抱月没想到她来这么一句,她挠了挠头,犹疑道:“米价……这个……一两银子?一石?” 抱月并不清楚。她虽是丫鬟,那也是公府小姐的大丫鬟,宁锦婳没吃过苦,她和抱琴这两个从小跟着她的人更不可能吃苦。一应吃穿用度,比寻常百姓家要好太多,不管米价几何,就算比金子还金贵,她们难道还能吃不上饭? 宁锦婳摇摇头,她让抱月把抱琴叫来,问了同样的问题。抱琴想了一会儿,答道:“奴婢不知。” 她更谨慎一些,不像抱月那样信口开河。 宁锦婳的神色更黯了,她挥挥手,让两人退下。直到夜幕西垂,昏暗笼罩了整个府邸,她一步都没有走出房门。 门外,抱月和抱琴面面相觑。 “抱琴姐,你去问问吧。”抱月手端着托盘,上面的糜肉粥呼呼冒着白烟。 抱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不去!” 若早知道那窦氏包藏祸心,就不应该把她放进来。 抱月一脸苦相,“我嘴笨,怕再说错话,惹主儿生气可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主儿怎么忽然就生气了,为此,她还特地去厨房问了米价呢! 抱琴无奈扶额,“笨!这是米价的事么。” 她想了一会,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啊?” 抱月有些急,“难道还要把那窦氏请回来么,那可不成!” 抱琴终究没忍住,屈指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嗳!我的傻妹妹。” “去请王爷来,快!” *** 陆寒霄正在书房议事,抱月是王妃的贴身侍女,一路没人敢拦,是以陆寒霄很快知道了两个信息。 其一,婳婳气到了。 其二,她没用晚膳。 不吃饭怎么行?陆寒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