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黑着脸,咬牙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 他有轻微的洁癖,回去不知要泡多久的热汤。懵懵懂懂的宝儿似乎知道自己给自己报了仇,忽地眼睛一眯,笑成了一个月牙,弯弯的,漂亮极了。 “……” 陆钰脸色更黑了。 *** 宁锦婳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 等她幽幽转醒,周围一片静谧,暮色四合中,身边的男人早已没了踪影,床边的余温也没有了。 她撑起酥软的身子,打开窗子,起床穿衣用膳。 宋太医妙手回春,说的也是字字箴言。宁锦婳心里憋了太多事,如今自以为什么都说开了,宝儿有惊无险,她也能留在京城陪钰儿,就连那青梅竹马的夫君,关系也缓和不少。 她心里痛快了,身体也就舒服了。她精神头十足,不仅乖乖喝了药,晚膳也多用了两碗,看得抱琴和抱月心里高兴。 抱琴喜道:“主儿,这道鸡丝糯米粥可还入口,我再吩咐厨房做一盅?” 宁锦婳摇摇头,她伸出手,抱月躬身递上一盏清茶,宁锦婳漱了漱口,掩嘴吐在了漱盂里。 “够了,够了。” 她扶着腰起身,无奈道:“我今晚用得太多了,得出去走走,消消食。” “不多,您一天没用膳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抱月俏皮地接话,俯身搀着她的手臂,道:“那咱们去后花园走走。” “主儿,你们别把奴婢忘了呀。” 抱琴可怜兮兮道,她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碎碎念,“奴婢也要一起去。” 抱月嚷道:“哎呀抱琴姐姐,你别忙活了,快来。” 婳棠院不缺下人,只是宁锦婳习惯了两人伺候,不喜旁人进她的房间。抱琴知道她这个习惯,闻言笑了笑,三下五除二拾掇好残局,和抱月一左一右拥着她出门。 刚出门,一阵冷风骤然袭来,抱月看着天色,道:“呀,估计一会儿就黑了,奴婢去打个灯笼。” 她性格跳脱,也不等人回答,风一阵地跑了过去,剩下错愕的抱琴和宁锦婳两两相望。 “这丫头……” 宁锦婳哑然失笑,她轻拍抱琴的手,感叹道:“还是你稳重。” 抱琴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此时灵光一闪,忽然想起白日里陆钰的求见。 她赶紧把这事给讲了,最后看玩笑似地说道:“今日奴婢拦了小世子,他心思重,您可得为奴婢美言几句,不要让世子记恨我才好。” “你说什么傻话。” 宁锦婳笑道:“钰儿还小,什么都不懂呢,又岂是那种心思狭隘之辈?” 一个母亲看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好。宁锦婳也不例外。连抱琴都看出来的事,她全然未觉。 她神色怅然,“我原本答应带他出去赏玩,没想到中途出了这档子事,兜兜转转又回来了。我对他不住啊。” 抱琴安慰道:“世子会体谅您的,要不然今日也不会来婳棠院了。” 毕竟陆钰一大早就“心忧母亲”来请安,谁看了不说一句孝顺。 “是啊。” 宁锦婳唇边笑意浅浅,她柔声道:“钰儿是个好孩子,孝顺又懂事。” 转而又眸色一黯,“我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