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慢悠悠道:“说你笨你还不服气,那是世子的生母,是王爷八抬大轿娶回来的人。” 诚然,王爷的确不是一个耽于美色的男人,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王妃娘娘对王爷的特殊,不说别的,王府所有子嗣皆出自宁锦婳一人,就足以说明一切。 他虽然私下里耍点儿小手段,明面上却不敢有一丝不恭敬,小世子日渐长大,只要不出意外,王妃娘娘当享一世尊荣。 萧又澜时常内心感慨,王妃娘娘真是世间最好命的女人。在家从父,她是宁国公的掌上明珠;出嫁从夫,王爷龙姿凤章,雄才伟略,乃世间少有的伟丈夫。至于之后的从子……世子陆钰小小年纪已经胸有丘壑,他站在其父打下的基业上,或许能走得更远。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好生伺候好王爷、世子,安心享清福就好,为何要闹成这般?他不懂宁锦婳愁绪,同样不懂王爷的纵容。 不过要是有人敢觊觎天仙一样的王妃娘娘,王爷肯定要发疯。 萧又澜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被他不着痕迹压了下去。到底是奴隶出身,不懂尊卑贵贱。那些卑微的女奴怎能和王妃相提并论? “我言尽于此,梵统领,好自为之。” 萧又澜翩然转身离去,心里算盘打得霹雳啪啦响。他才不会费口舌纠正梵琅大逆不道的想法,正愁抓不到这奴隶的短处,这不,瞌睡有人送枕头。 于是,在之后的几天,梵琅总能冲破层层守卫来到宁锦婳面前,让她不厌其扰。 有句话说的好,烈女怕缠郎。 后来来的次数多了,宁锦婳渐渐淡化了对他的惊惧。梵琅见她日日愁眉不展,便把自己的“大将军”献给她,那是一条通体乌黑的大型狼犬,有三岁孩童那么高,龇牙咧嘴,露出白森森的利齿,看起来凶神恶煞。 也不知梵琅怎么训的,“大将军”在她跟前分外乖巧,竖起尾巴“呜呜”叫。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狼犬冲着她撒娇,宁锦婳也遭不住,每日都要去摸两把,给了她很大的慰藉。 或许“大将军”居功甚伟,或许对梵琅那一丝莫名的熟悉感,宁锦婳不知不觉对他卸下心防。 他奴隶出身,当了大统领也不喜那些繁文缛节。他也不懂掩饰,开心便放声大笑,生气便甩鞭子,他跟宁锦婳见过的任何男人都不同。和他相处的时候,她身上那些条条框似乎都没了,久违的自由感。 宁锦婳后知后觉,其实梵统领……是个心思单纯之人。 肉眼可见的,两人逐渐亲近。 这日,宁锦婳照例给陆寒霄擦完脸,接着去看宝儿。宝儿在琴瑶的照料下日渐活泼,看见宁锦婳时眼睛都亮了,挥舞着藕节似的手臂要抱抱。 “我的小祖宗,哎哟,胖了。” 宝儿吃得好睡得好,身上肉乎乎,宁锦婳险些抱不住。她一手搂着他的背,一手托着他的小屁股,五指紧紧揪着腰间的衣衫借力,手臂坠坠地痛。 “主儿,奴婢来吧。” 抱月欲接手,谁知宝儿不给面子,胖乎乎的双臂搂着宁锦婳的脖子不松手,显然很喜欢母亲。 “罢了,我来罢。” 宝儿不能说话,神志也不太清醒,但终究骨肉情切,无意间流露的亲近让宁锦婳心底发软。她擦了擦宝儿唇角的口水,道:“马车备好了么?” 近来找麻烦的人少了,宁锦婳就闲了。春光正好,全昇苦口婆心劝宁锦婳出去走走。滇南僧少道多,有许多有名的道观,宁锦婳还没怎么正经出过门,这次出来也并非单纯玩乐,她想给宝儿祈福。 当人力不可即的时候,人们总寄希望于神佛,宁锦婳也不能免俗。她今日去的是最负盛名的白云观,听说里面有位名为玄一的道长,精通五行八卦、时运命盘,十分灵验。 “嗳,您放心,在府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