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梵统领依然油盐不进,沉声道:“太多了,属下受之有愧。” “哈,第一次见有人嫌银子烧手的。” 陆寒霄怒极反笑,目露寒光,“区区三百两,给你就拿着!” “王妃一件襦裙就不止这个数,不用你替本王节俭。” 说到最后,已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成婚七年,他费那么大心力娇养的女人,衣食住行,真金白银堆起来的锦绣富贵,岂容旁人觊觎。 可惜梵琅这个一根筋没听出来,他的思绪飘到了别处,王妃……一件襦裙竟要三百两吗,金子做的不成? 他想起那迤逦摇曳的裙摆,很美,在日光的照射下发出闪闪的细光……等等,似乎……是金线? 一月八十两俸禄的梵统领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第65章 第 65 章“王爷,梵统领本性率直,您知晓的。” 梵琅走后,萧又澜执起圆肚紫砂壶给主座面前的杯盏里添上茶水,他是标准的文人墨客,手指如上好的美玉一般润泽,和舞刀弄剑、掌心有粗茧的陆寒霄、梵琅相比全然不同,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可惜陆寒霄此刻无暇欣赏,他盯着梵琅远去的方向,面色阴沉如水。 萧又澜眸光微闪,心觉柴禾已经足够,就差最后一把火。 “不过……属下近来听到一些传闻,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萧又澜犹豫再三,语气中带着一丝为难,“可能是初到南地,水土不服的缘故,王妃近来心绪不佳,终日眉头紧锁,只有梵统领在的时候,才能让娘娘开颜。” “娘娘多次称赞梵统领,说他赤子之心,和旁人都不同……” “你想说什么?” 陆寒霄摩梭着杯沿,目光直直钉向萧又澜,漆黑的瞳仁似乎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他嗤笑一声,“说梵琅僭越,还是说本王的王妃……不贞?” “属下绝无此意!” 萧又澜迅速回道,“王府发生的一切皆应禀报于您,涉及王妃娘娘,更应该……” “行了。”陆寒霄打断他,淡淡道:“序之,你过了。” 短短几个字,让萧又澜心中一凛,后背泛起阵阵凉意。 伴君如伴虎,陆寒霄心思深沉,纵然亲近之人也难以揣摩其心意,萧又澜清楚他的逆鳞,一边暗叹英明如王爷也会被美人所累,一边盘算着要怎么借此打压对手。 可他太急功近利,也看错了陆寒霄。 倒不是王爷忽然大度起来,而是陆寒霄心底十分清楚,宁锦婳不可能对梵琅有意。 他们识相十余载,走过年少时的青涩懵懂,她为他孕育了两个孩子。这么多年,两人吵过闹过分居过,纵然她还写下了那封绝情的和离书,但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恩怨纠缠,不容外人插足半步。 陆寒霄有这个自信。 他抬起手掌,拍了拍萧又澜的肩膀,沉声道:“你是个聪明人。” 萧又澜瞬间读懂他的未竟之语——“怎么今日犯糊涂了?” 下面人的明争暗斗他不管,但是把火烧到他的后院,拿他在乎的人做筏子,陆寒霄不允许。 正如多年前,宁大小姐和五公主闹脾气,两个同样尊贵又娇气的小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