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到了自家小姐回来时那惨兮兮的模样,立马谨慎了起来,“这么晚了,小姐自然休息了。” “开门!” 小厮被他的急迫和怒气吓了一跳,但没有配合,正想着理由拒绝呢,谢濯臣二话不说,直接推门硬闯。 “唉!” 小厮立马招呼人来,“你干什么?你怎么能硬闯呢?还有没有规矩了!” “沈照!” 沈照得令,直接上家伙,给谢濯臣开路。 谢濯臣对卢府并不熟悉,但对去沈烛音的房间驾轻就熟。 卢府的人本不多,后来因为有了小姐,才增了些人手,大多都是谢濯臣提前安排的人,或者后来渗透的人。 因此没多少人真正拦他,还有人偷偷帮他。 直到接近沈烛音的院子,吴管家一惊,高声道:“都愣着干什么,不许他靠近小姐的屋子!” 小厮们这才认真了起来,可谢濯臣已经到了门口。 吴管家赶紧又去敲门,大喊:“老爷,谢家那小子带人气势汹汹闯进来了!” “什么?”卢老惊诧,后又恼怒,“反了天了他,给我拦住了!” 吴管家应了一声,指挥着小厮拿大棒拦人。 只是大家都知道谢濯臣是官,还是自家小姐心上人,没敢动真格。 沈烛音怔怔抬头,听到了外面纷杂的脚步声。 卢老拍了拍她的手背,“音音放心,爹爹绝不让那小子继续欺负你,你乖乖在房里待着,等爹爹先去解决了他,好不好?” 沈烛音的眼泪已经止住,神情麻木,满面泪痕惹人怜,她僵硬地点了点头。 谢濯臣脚步一顿,因为沈烛音房间的门打开了,卢老好好的站到了门口。 “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你当这里是你谢家吗?你个……” “噌。” 卢老的咒骂戛然而止,他睁大了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扶住门框,缓缓转身。 沈烛音面无表情地拔出穿腹匕首,少时对父亲的诸多幻想,自此终结。 “你……” 沈烛音默默将染血的匕首藏回袖口。 她抬起头,说:“我只是娘亲的孩子。” 她没有爹爹的。 从来没有。 卢老的身体骤然倒下,神情死不瞑目。 “老爷!”吴管家惊呼。 院子里的人都不约而同闻声望去。 为时已晚,谢濯臣心中刺痛,与她遥遥相望。 他回首道:“一个都不许放出去。” “是。”沈照应下。 沈烛音忽视了抱起卢老尸体哀嚎的吴管家,抬脚跨过门槛,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后怕、担忧、茫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砰。” 走下台阶,身体脱力,匕首还是从她颤抖的手里掉落。 她也应声跌落。 本就上前来接她的谢濯臣心一慌,伸手够她不及,眼看着她在眼前倾倒。 匆忙之中,他亦往前倾,膝盖率先落地,砸得生疼。 幸好接住了她,谢濯臣心想。 “哥哥……”沈烛音无法控制地红了眼睛,声音颤抖,“我给娘亲报仇了。” “嗯……”谢濯臣紧紧抱着她,鼻头一酸,身体颤得比她还厉害。 沈烛音仰头,伸手去摸他的脸,指腹去擦他的泪,“可是对不起,我把你给我准备的新衣裳弄脏了,我……” “不干净了。” 谢濯臣不停摇头,“不是,不是的。” 他那张善辩的嘴忽然笨拙,“不干净的是做坏事的人,才不是为娘亲讨公道的音音。” “哥哥……”沈烛音的泪水模糊了眼睛,“你知道了对吗?知道我只是……” “娘亲的污点。” “不是的。”谢濯臣的手滑过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抚摸,试图用真实的触感让自己冷静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