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她发现陆玄愔身上的气息对她有安眠作用,似乎只要他在身边,她就能睡得比较安稳,就算再被噩梦惊醒,也不若以往那般惊惶,被他搂着时,还是能多睡会儿的。 他自然也看出她的情况不对,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问。 褚映玉又发了会儿呆,没再去想这些,让苏媃将府里的账册取过来,她看看府里的开支情况。 苏媃应声去了。 等她回来时,总管柳全也跟着过来,手里捧着一叠账册。 一看这架势,褚映玉就有了预感。 果然,柳总管不仅将皇子府明面上的账册送过来,还有陆玄愔的私产。 其实皇子府明面上的产业没什么特别的,并不惹眼,惹眼的是陆玄愔的私产,数量极其惊人。这些私产有皇后补贴给他的,还有先太子留给他的,以及他在北疆七年时打仗的胜利品…… 上辈子,褚映玉接过府里的管家事宜后不久,陆玄愔也让人将他的私产送过来给她打理。 她知道上辈子的陆玄愔因替嫁之事不待见自己,却也并未刁难过她,发现她管家很好,便将他的私产交托到她手上。 这是一种信任。 但何尝不是因为她和他绑在一条船上,他若是不好,她自然也得不到好。 作为他的妻子,她是值得他信任的。 这些年,褚映玉去姚府时,跟着姚夫人学过如何打理商铺、看账册的本事,可能她天生就有这方面的才能,那些账册只需要看一遍,便能看出问题,打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别的不说,前世她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陆玄愔的私产也被她梳理过一遍,田庄商铺的出息和收益都翻了几翻。 这辈子,再接过这些,褚映玉也没觉得有多难。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让柳全将账册送过来。 接下来的数日,陆玄愔仍是早出晚归。 除了第一晚她贤惠地等他外,后来褚映玉就不再等他,自个儿去睡了,至于早上,她也没能起来伺候他洗漱更衣,将他送出门。 褚映玉觉得,这辈子自己可能做不了贤妻罢。 不过她也没空去想太多,每天没事就看账册,将陆玄愔的私产梳理一遍,查漏补缺,顺便将能赚钱的都提前拿去赚钱。 因为陆玄愔私产虽多,但他用钱也多啊,简直是吞金兽。 褚映玉不知道他将那些钱用到哪里,隐约有些猜测,不过她也不去多问,帮他多赚些钱,让他手头宽裕些便是。 如此忙碌一段日子,突然有一天,褚映玉醒来,发现他居然还在,十分惊讶。 “殿下,你今儿不忙吗?” 陆玄愔见她醒来,将人搂到怀里,和她耳鬓厮磨,一边含糊地道:“不忙,有事。” 什么事? 她想问,但思绪很快就陷入迷糊之中,根本来不及多想。 直到将近午后,宫里来了圣旨。 褚映玉换上皇子妃的服饰,和同样一身皇子朝服的陆玄愔去接旨。 看到捧着圣旨的礼部官员,褚映玉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封王的圣旨,圣人给陆玄愔封王了。 果然,礼部官员宣读圣旨,圣旨确实是给陆玄愔封王,封他为雍王,封地在雍州。 雍州在北疆一带,可以说北疆现在算是七皇子的地盘。 褚映玉有些明悟,圣人选择雍州为陆玄愔的封地,已经是一个父亲所能为他做的,将来不管坐上那位置的人是谁,想要动陆玄愔,都要考虑会不会被反噬,能保陆玄愔一世安稳。 此举对陆玄愔有利,对未来将会登基的皇子就极度不友好了。 安王府里,听到这消息的安王没忍住摔了茶盏。 幕僚们面面相觑,倒也不意外。 以圣人对七皇子的疼爱,会为七皇子选择雍州作封地,他们早有预感,不然当年圣人也不会让七皇子去北疆,想让七皇子攒军功,收服北疆。 圣人要护着七皇子,摆明着不许其他皇子对他出手。 七皇子也是所有皇子中,唯一手握军权的,将来不管哪个皇子上位,想动他都要掂量一下。 安王忠厚老实的脸难得露出怒容,“好一个雍州王,父皇可真是疼老七啊!” 他气怒难消,心里恨得厉害。 明明他才是父皇的第一个儿子,理应继承那位置,却因为他的生母只是一个扫洒的奴婢,被当年还是太子的圣人因醉酒临幸了一次,便有了他。 后来父皇登基,他的母妃也没能被封妃,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不过几年就去世了。 他父皇最宠爱的,是皇后所出的两个嫡子,先太子和七皇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