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沈青恩冷秀的脸上有了情绪波动,是柔和的,是温暖的。 只有一瞬。 但这一瞬的动容,弥足珍贵。 陈严说,“他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人只有足够强大才有谈判的资格,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他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沈青恩,试图从他冰冷的脸上寻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可是没有,沈青恩只冷冷的问他:“还有别的事吗?” 沈青恩睫羽轻颤着洒下一层阴影,眸底浮出的光亮被掩饰的干净。 “……”陈严:“一路平安,如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沈青恩颔首点头。 但大抵是不需要了。 颀长的背影在月色下被拉长。 他走到保时捷后座车门时,步子微顿。 “沈爷。”楚承上来为他拉开车门,挑眸望向远处的黑色吉普车。 副驾上,司焕干净柔顺的猫耳下耷着盖下阴影,将他的五官埋没。 沈青恩下颌线紧绷着,秀美的唇形是病态的白。 保时捷擦着吉普车的副驾驶过时,沈青恩余光扫过司焕绷紧到僵硬的脊背。 司焕与他一般,竭力的维持着自尊。 二人默契的用余光道别。 沈青恩瘦削的身影一掠而过,仅是一眼就彻底消散了无尽的黑暗下。 车内昏暗的死角下,沈青恩的指节用力的掐着大腿外侧的肌肉,以此来压制面上的沉静。 至此一别,再不相见。 此刻,沈青恩心脏深处是极致的痛楚。 楚承透过车视镜看向后座的沈青恩,“沈爷,李林华十五年前在青州市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后来不知道为什么……” 沈青恩打断他,“我想起来了。” 树影掠过车窗阴影成片,记忆的扁舟在深海中徜徉—— 十五年前。 沈青恩暗杀完李林华后擦拭着飞溅至脸上的血水,疾行于昏黄晦暗的路灯下,他躲避着四周的监控行至郊外。 蓦然,雷声轰顶,一道道幽蓝色的闪电似要将天地劈裂。 闷热的七月三十日,滂沱大雨毫无预兆的倾泻而下,散去地上的热气。 沈青恩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茅草屋。 他刚迈进一只脚,就敏锐的听见了微弱的啜泣声。 循声望去,在玻璃尽坏的窗边坐着一位少年。 看上去十岁出头,却神色黯然,头上漂亮的猫耳耷拉着垂下。 沈青恩迈着步子进去,脚踩在干草上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窗边的少年闻声回头,他迈着步子走到了沈青恩身侧时沈青恩就地取材的生了团火。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