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蔚铁石心肠丝毫不受影响,梁蔚垂眸盯着他,眼中带上了冰冷的玩味。她放缓了语气,“今日我收拾干净府邸,放你们进来玩,你不会觉得我连你们的底细都没有查清楚吧。” 她摆出一副欺负小孩的架势,受欺负的那位此刻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的不成样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尘徽觉得那立在庭院中的美人,此刻像一只逗弄猎物的凶兽,舔舐着锋利的獠牙,总能在最合适的时候咬断敌人的脖颈。 “你们入了鬼道,我放你们生路,便是自寻死路,不过今日我玩的很尽兴,就不亲手送你们上路了。”梁蔚看了一眼炳刃,炳刃会意,让人把刺客带下去了。 “今日刺客胆敢入我公主府,惊扰了夫君与我的成婚礼,禁军竟无人察觉,你去禁卫司一趟,让崔邺给我和皇兄一个交代。” 公主殿下吩咐着,炳刃领了命,他行礼道:“属下已把宫中的礼官安顿好了,但主礼的姜女官不幸身亡,是否要回禀宫中再遣一名礼官前来?” “不必,驸马一看便是不拘小节之人,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有外人在反倒煞了风景。”梁蔚凤目微挑,对着李尘徽勾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浅笑,“夫君,你说是不是呢?” 躲在廊柱后的李尘徽被她笑的头皮发麻,只好出来行礼道:“任凭殿下做主。” 他面上坦荡,实则心中一片惶惶然,这位祖宗今夜怕不是在杀鸡儆猴,按着她这喜怒无常的行迹,自己今晚入了洞房焉知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天光。 “你看,夫君怎的还客气上了?”梁蔚整理着方才弄乱的衣襟,尾音仿佛带上了勾子。 梁蔚示意让人把满地狼藉收拾干净,继而朝着李尘徽所在的方向走去,她身形如松,行走坐卧间是淡漠如水的孤高,但偏偏生了一副勾人心魄的祸水样,反而给她添了几分烟火气。 李尘徽见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那无行中的压迫慢慢逼近,让他生出了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那想要背主的双腿,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 梁蔚的身量与他相当,今日又带着凤冠隐隐有越过他的势头,在远处不显,但到了李尘徽面前便让人生出矮她一头的感觉。 微凉的手指搭上了李尘徽的手肘,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肘上的触感让他的半边身子都仿佛没了知觉,冷淡的梅香柔柔的散在他的鼻尖,让他愣了愣神。 “回神了,夫君。”梁蔚好整以暇地盯着李尘徽,把李尘徽这副没出息的模样看了个彻底。 “臣失礼,殿下恕罪。”李尘徽在公主殿下那一声声“夫君”里逐渐清醒,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发现梁蔚没有放手的意思,便从善如流的放松了手肘。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