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面上保持着冷静,但在真正触碰到李尘徽的时候,他明显地感知梁蔚的身子在轻微地发着抖。 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回极为珍重的宝贝,却患得患失,于是拼命压制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绝处逢生的激动,凑出副镇静的骨相来掩人耳目的吝啬鬼那样。 “她以前应该过的很苦吧,”李尘徽漫无边际地想,“还是没有遇到太多好人,怎么会把一颗心放在我这样的人身上,万一我也是骗她的呢?” 他这般想着想着,心里就涨满了酸水,沉甸甸的硌的他胸口疼。 可能是万仲文晕的的很彻底,李尘徽没听到什么惨叫声,但也可能是梁蔚怕打扰他隔绝了声音,总之她有个机会发泄一下情绪,李尘徽对此很是赞同。 “不过小蔚有点太瘦了,”李尘徽方才靠在梁蔚肩上时挨着了她后背凸起的肩胛骨,以及胸前的骨头,估摸着她该长的肉的时候大概都长个子上了,“难不成修行之人对身材也有要求,没听老道士说过呀?” 就在李尘徽思考着以后怎么制菜谱给梁蔚补身子的时候,万仲文在梁蔚手下第三次疼醒。 公主殿下拆人的手法很是精妙,能把人变成鬼,把鬼再炼成灰,譬如万仲文现下生不如死的境况。 梁蔚这次没有弄碎他的骨头,因为冰刃还插在他的伤口里堵住往外渗出的血,梁蔚见到他掐住李尘徽脖子时候太过愤怒,出手的时候有些没有轻重,要是再动他内脏的话,人估计就没了。 于是他搜了三次魂,在万仲文的识海里把他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像是不榨出最后一点价值誓不罢休。 “阵法是万崇林让你们加固的,但他没说这是什么阵,你倒是忠心的很,一点都不去查。” 梁蔚逼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对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万仲文的智慧进行批判。 “用他把我引过来,然后把大把的人头送到我手上,我是该说他蠢,还是赞他勇气可嘉?” “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让你们过来送死,他要把你们当成祭品来加持这个凶阵,从而拖死我?”梁蔚歪头想了想,肯定道:“看来就是了。” “说句话吧,”梁蔚半蹲下身子,看着万仲文涣散的眼睛,“当成你最后的遗言。” 下一刻,万仲文开始浑身抽搐,被梁蔚强行从昏迷中唤醒,瞳孔慢慢聚焦。 “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能说,”万仲文的嘴里涌出血,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破掉了的风箱,惨白如纸的面色昭示着他油尽灯枯的境况,“我身上...有...有...门主亲设的禁制,说出来...就会死。” “你不说也马上就死了。”梁蔚无情地说。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