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瞧上去老实本分的灰衣小厮双手撑地,肢体僵硬的支立起来。 他摇晃脖子,灰白眸子闪烁疑惑之色。 “你真能看穿肉身鼎炉?不对、不对,没道理! 钦天监,大宗师都瞒得过,为什么骗不了你?” 听见纪渊提及“孤弘子”,余东来轻叹一声,放弃继续伪装的打算。 黑龙台、兵马司、玄武卫,朝廷之内。 关于这一起案子,各份卷宗上,只写了“蓝弘”、“蓝茂文”。 孤弘子此人,对于北镇抚司的百户而言,仅是天机十二楼的在逃余孽,与万年县扯不上丝毫关系。 他的名字,本不应该出于纪渊的口中。 “我们蛰伏几年,甚至明目张胆踏进黑龙台,在圣人脚下搅弄风雨,始终都未出过差错! 偏生撞到你这个异数,让孤弘子露了相!” 余东来双手笼在袖中,言语里充满惋惜与愤恨。 他本以为把孤弘子放进北镇抚司,是一步妙棋。 却没想到,直接导致了万年县这个苦心经营的巢穴被破。 “本大人生来便有一双灵眼,可看破阴阳两界,九天幽冥——难道这种事也要跟你说?” 纪渊嘴角勾起,戏谑以对。 “辽东的军户,太安坊的纪九郎,我和孤弘子不晓得你的本事,低估了……” 余东来摇头道。 他金蝉脱壳之后,附身于家丁张虎。 本来打算就此逃出万年县,可是玄武卫来得太快。 三千铁骑,精锐之士,披坚执锐,瞬间将方圆五百里围得水泄不通。 余东来无奈之下,只能冒险找上扈霆借尸潜藏。 之后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猜测。 纪渊新官上任三把火,非要彻查育婴堂惨案,还把扈彪捉拿下狱。 拔出萝卜带着泥,再继续往下追溯, 天京城、大名府,那帮购过子母血河大丹的将门权贵。 恐怕都得被牵连! 自己的身份迟早也要暴露! 这才有了这场纠结多方的雨夜刺杀! 原因无他。 余东来、扈霆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 纪渊便如一头拦路虎,横亘于前。 若不解决此人,后面的难关根本度不过去。 只是……如今看来,俨然成了打虎不成反被其伤的尴尬局面。 “我真的很好奇,你一个无依无靠,没个师承的泥腿子,从哪里学到的三阴戮妖刀? 宗平南人在招摇山,你出身辽东,两人天南地北,应该毫无瓜葛才是!” 余东来望着杀机冲天的白蟒飞鱼服,无比认真问道。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