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纪渊拾级而上,发现正门大开,府内安静无比。 全然没有他预料之中的惊慌嘈杂,乱作一团。 反而大红灯笼高高挂,照得通明如白昼。 “不对劲……” 纪渊眉头轻皱,右手按住绣春刀。 六条气脉奔走如雷,循环往复交织成网。 敏锐五感遍布百步,搜寻风吹草动的可疑迹象。 难不成凉国公府没能报复自己,故而上门来找二叔麻烦…… 念及于此,纪渊心头一冷,杀意暴涨。 衣角翻动之间,迈过了门槛。 未见管家、婢女、家丁,像是空无一人。 耳朵微动,忽然捕捉到了细碎的话音。 在花厅! “二叔……太子殿下!” 纪渊直奔过去,还没来得及抽刀迎敌,便看到古怪的一幕。 着明黄蟠龙袍的白含章,竟然跟纪成宗坐在一起,好似晚辈和长辈唠家常? 一位年轻阴柔的蓝袍宦官站在后面,几名带刀侍卫守着门廊。 其余仆役都被屏退,只剩下二叔和婶婶坐在下首。 “九郎,你可算是回来了。 吃过饭没有,没吃的话,让你婶子去后厨热一些。” 纪成宗半边屁股挨着椅子,显得拘谨又紧张。 以他南镇抚司总旗的品秩,这辈子兴许都没有“面圣”的机会。 如今与太子相坐一堂,简直想都不敢想,几乎身在梦中。 婶婶则是低头不语,将那种升斗小民面对大人物的谨慎怯意表露无疑。 太子出宫,跑到我家…… 纪渊心存疑惑,抱拳行礼道: “北镇抚司纪渊,见过太子殿下。” 他对白含章始终都有些看不透的感觉。 这位监国二十年的太子并不简单,不好用三言两语随便概括。 文武百官交口称赞的“宽仁”、“敦厚”、“明君之才”,更像是流于表层的评价,未曾触及内里。 “敖指挥使也是粗心大意,你犯了这么大的事儿,家里人必定担心得紧,他都不晓得派个人回来报信。” 白含章笑容随和,毫无一朝储君的威严气度。 若非那身贵不可言的蟠龙袍,确实很难将之与东宫太子联系到一起。 “敖指挥使忙于公务,要应付兵部、刑部的诘问,早已焦头烂额,哪里还能记得这些。 说起来,也是臣办事不利,惹出这般大祸,连累了指挥使大人。 臣深感不安,很是惶恐。” 纪渊昂首挺立,神色坦然。 “这话说得漂亮,但未必是心中所想。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