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赵大人,相信你也看得出来,大业朝气数将尽。 无论做勤王的忠臣良将,亦或者大展宏图的一方霸主,都少不了钱粮二字。 没钱,只能做烧杀抢掠的乱军,没粮,养不起精锐之师。 赵大人,须知‘乱世英雄起四方,有兵才是草头王’。” 赵如松沉默不语,坐在大案之后。 一盏孤灯点亮,照得身影半明半暗。 …… …… 隆隆隆! 黑云压城,炸雷轰响。 大营,校场,点将台上。 魁梧大将好像失了神,思潮浮动,阴身震荡。 那双幽暗的眼眸,犹如两团空洞的鬼火。 “你……原来……我叫赵如松……天水道将种门第……” 魁梧大将喃喃低语,心绪无比复杂,似是蕴含着无穷悔恨与无尽痛苦。 本来高举的右臂无力垂落,那股搅动风云的刺骨杀气如潮散去。 “赵守备,大业已亡,炀帝已死。 你如今世一介阴魂,不得超生。 与其顽固守着七百年前的陈旧规矩,不如为此城十万百姓多着想一些。” 纪渊鼓足内息,发声如雷,震得大气似白浪翻起。 “百姓……本官……对不住他们! 是本官害了一众兄弟,害了那些视我为救星、为青天大老爷的营关子民!” 巍然如山的魁梧大将摘下虎头铁盔,那张面皮上滑落数行血泪。 可怖的怨气和煞念冲天而起,几乎盖过校场的数千阴兵。 “好个气数浓烈的少年郎!你……那是什么武功?竟能撼动我之心神?唤醒我的昏昧之心。” 赵如松坐回虎皮大椅,经过皇天道图映照,回顾往昔之念。 它似是清醒过来,多了几分人气,少了几分鬼气。 轰隆隆。 雷蛇滚走。 好似鸣金收兵的号声。 弥漫校场的滚滚阴雾往后收缩,遮天蔽日的墨色为之暗淡。 “大业、大景相隔七百年,武道高峰再起几十座,一山还比一山高,亦是情理之中。” 纪渊轻描淡写一语带过,一字一句沉重有力: “赵守备,你和帐下精兵、营关百姓。 因为灵素子那妖道的设计,如今都被困于这座死城。 人非人,鬼非鬼,始终无法解脱,莫非还要坚持下去?” 赵如松空洞的双眸微微波动,转而摇头道: “灵素子处心积虑,以坠龙为饵,借剿匪为由,引本官上当,让它开炉炼丹。 龙血汤夺气凝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