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侍郎,当众对北镇抚司百户低头俯首。 都是值得配上两壶好茶,几碟干果,津津乐道的大好谈资。 三四品的朝臣,身为朝廷中坚。 算得上呼风唤雨,当得起位高权重。 故而,要显得更加从容一些。 像是工部、户部、礼部,皆围绕尚书大人走在一起。 立于高处,远远看去,好似一座座大小山头,各自形成内外圈子。 兵部则分成两拨,尚书姜归川独自前行,身后跟着一众武官。 侍郎徐颎茕茕孑立,像是一尊惹不起的瘟神,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吏部最清贵,也最热闹。 赵从哲是上阴学宫的前任祭酒,堪称半个文坛领袖,德高望重。 哪怕圣人临朝时,都是礼遇有加。 而且又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从不挡后生晚辈的晋升路子。 若有真才实学,根本不用操心有无门路、或者靠山之事。 所以,攀附者众。 浩浩荡荡,几乎占据右边的整条御道。 刑部相比之下,就要低调许多,遥遥缀在后头,不与其他衙门争锋。 至于五军都督府的谭文鹰,无论上朝下朝,向来孤家寡人惯了。 一直以来,也没有哪个人敢于凑上前去寒暄客套。 “这就是……景朝半壁江山。” 白含章双手负后,站在雍和宫的暖阁之内。 推开窗户,眺望过去。 可以看到朱紫大员,青蓝朝臣。 仿佛一片片云朵,随风而动,聚散不定。 而东宫、内阁,以及藏于幕后的淮西勋贵,镇守边关的将种武侯。 就是决定这些云朵飘往何处的风。 “你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讥讽徐颎的侍郎官袍补子是狗,未免过于刻薄了。” 这位太子殿下回过身来,望向初入朝堂就站稳脚跟的纪渊,笑道: “官场上多少讲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这么做,无异于结了死仇。” 纪渊眯了眯眼,轻声道: “敢问殿下,徐颎还能坐稳兵部侍郎的位子?” 白含章摇头,轻描淡写道: “等过完年节,他就会被调往招摇山,这辈子很难再回到天京了。” 纪渊似乎毫不意外,用理所应当语气说道: “既然日后不用再见,留不留这一线又有什么区别? 官场又不是江湖,与人结下死仇,就要刀剑相向,搏命生死。 不过殿下宅心仁厚,居然还让徐颎过个团圆年,吃个团圆饭。” 白含章认真地想了想,失笑道:m.bGmbuiLdinG.COM